江澈那天刚考完期末，早上睡到十一点才起，还没吃饭就被人喊着上线开了把排位，钱修文说是算好了天时利，这个点人上。这来给她开门的时候他还穿着睡衣，游戏页面上还在排队匹队友。

所以听到她要请己吃饭的话，他有点反应不过来，茫然发，转看了眼房间里的电脑，然后点应：“好吧，你想吃？”

“想吃万象城负一那家店的炸，好久没吃了。”顾湘回答。

江澈这个点确实有点饿了，此也没异议，只抬抬提醒她：“行吧……那你到沙发上坐，我先换个衣服。”

然后听她应了声“好”，便重新关上房门，第一时间到电脑前取消排队。

钱修文第一时间给他扣了个问号。

江澈顿了顿，在聊天框里输了行字：

【得去吃饭了，午再打吧】

话一说完，方沉默了一，很快回：

【大哥，不是吧，我好不容易算好这个点，饭必须现在就吃】

【你打完这把再吃不行吗】

江澈看到这话，轻一抿，片刻后只轻巧敲两个字：

【走了】

毕竟门外有人等着，还是吃饭比较重要。

……

临走前，江澈让顾湘把她那一沓钱放书包里，免得招摇过市被不法子盯上。顾湘一听也乖乖照，放好后拍拍他的书包，两人便直奔商场。

两个人虽然还是初茅庐的小朋友，买手机的过程倒是很迅速，顾湘不懂置镜之类的参数，店后一门心思想买个跟江澈一样的款，两钟就选好己心仪的手机，只是颜色跟他不一样，买了挺粉的玫瑰。

只不过款挑来之后，顾湘才听那个销售姐姐报价格，没料到江澈的款手机竟然这贵，得9888，听得她心里咯噔了好，只着被人领着去结账。

然后等回来的时候，厚厚一沓钞票只找回来一百多块，她年的压岁钱只有两张钞票加两个币，有零有整的，连请江澈吃顿饭都请不起。

这江澈看她回来的时候嘴撅得挂油瓶，一副心痛得快哭来的样子，笑着伸手拍拍她的脑袋，问：“怎，没钱了？”

“就剩这多了，”顾湘说着摊手，里面的一百一十二块，一边道，“我爸他太心机了，还跟我说买手机剩的当压岁钱，谁家压岁钱就这点……”

江澈看到她手里的零钱，笑得噗嗤了声：“你要是不买这个，买那些千的手机，不是剩挺多的？”

“那不行，我就想跟你用一样的，你那个手机看起来比较高级，”顾湘伸手把钱回兜里，又道，“不过我钱都花光了，请不起炸了，请你喝茶吧？”

江澈闻言，好笑调侃了句：“所以你大中午把我叫门，就只给我喝杯茶，还得让我请你吃炸？”

顾湘瞥他

一眼，看他没气，加上他请己吃饭的次数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次，于是理直气壮地回：“我天都花了这多钱了，你请我吃顿饭怎了？”

“行，知道了，赶紧去拿手机吧，快饿死了。”江澈听她还真不把己当外人，抬抬示意不远的柜台，催促道。

“哦。”顾湘应了声。

那头销售姐姐已经从仓库给她拿了支全新的手机，正在帮忙调试跟贴，看顾湘过来后便眯眯地抬头告诉她：“已经帮您设置好了，电量有百之八十，方便的话我以直接帮您把手机卡插去。”

江澈听到这句，轻一皱眉，转头问她：“你有手机卡吗？”

顾湘看他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一边在柜台前的脚椅上坐，一边从兜里掏一个用白色塑料袋装着的东西，信回答：“当然有，要不然我之前那个电话手表怎用？”

江澈听到电话手表这种有年代感的东西，被呛得咳嗽了声，只好抬手遮住嘴。

那头的姐姐听到这话似乎也有点震惊，认真看了顾湘一眼后，接过她掏来的sim卡，低头帮她安上。片刻后还是忍不住己的好奇心，声问了句：“小朋友，你年岁了？”

顾湘闻言，也意识到己说电话手表这事好像有点暴露年龄，不好意思地抠抠手指，回答：“十二岁。”

对方闻言，意识看了眼她身后那个瘦瘦的男，又转头跟己来在吃午饭中途收收到消息被帅哥引来的事交换了个眼，然后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地问：“那你哥哥呢？这位是你哥哥吧？”

“，”顾湘老老实实地点头，回答，“他比我大三岁。”

店员姐姐听到这话，在心里飞快算了一十二加三等于十后，乎被这个数字给呛到，有点不敢相信己刚刚才跟事夸过好帅的男竟然还没成年，只被迫放手里的东西，背过身去咳嗽：“咳，咳咳……不好意思……”

顾湘那会还以为她只是单纯地呛到了，伸手挠挠脑袋，继续等己的新手机。

直到店员姐姐帮她把剩的件都包好，她提着购袋跟江澈一块去，身后的名店员便迅速围到了一块，即便压低了声音，她的聊天在回音效良好的店铺里还是让人隐隐约约听见：

“救命，才十岁……这年头的小孩都长这了吗……”

“我还以为跟我差不多呢，差点想跟他要微信，还好没说……”

“不过帅是真帅，侧面看过去鼻梁贼，就惜咱已经太老了……”

顾湘听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问话是怎回事，一边低头从江澈推开门的手臂钻过，直起身后偷瞄了某人一眼。

江澈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依旧沉浸在她刚才跟老鼠似的钻过去的动作中，末了垂眼帘，盯着她的头顶看了好半天，发现她怎越看越矮了，完全还是个没长开的小孩。

这头顾湘看

他一直盯着己的顶，疑心难不成是己昨天没洗天看起来很油，于是第一时间伸手捂住，张地声问他：“嘛？”

“没什，”江澈摇摇，伸手比划了一她的身，只拉到己胸一点的位置，甚至还没到肩膀，便问她，“你怎半年过去了一点都没长？这样以后还长吗？”

顾湘听到这句，有点被戳到痛处，尤其是他那句“以后还长吗”，平淡中略带嘲讽，气得她忍不住脚，据理力争道：“我有长的！我这学期体测长了两厘米呢！你觉不来是因为你长了好吗？我妈听你妈说你前两天去量了身，你都一米八三了，你这个人！”

江澈看着小蚤在边上蹦跶的模样只觉得好，随手拍了一她的顶，像是故意为了惹她似的说了句：“小矮子。”

“你才小……不准叫我小矮子！”顾湘再次被气得脚，然而中途想反击他是小矮子的时候又意识到反弹无效，只好伸手锤他。

……

等两人在炸店坐时已经冰释前嫌，顾湘熟练地点了两种味的炸和一份薯条，连上店里的wi-fi后，开始给己的新手机app。

不过手机里的微信倒是预先安装好了，顾湘之前玩电话手表的时候都还没注册这东西，这便第一时间去注册了微信号，然后在通讯录里找到江澈的手机，第一个好友就加了他。

这江澈收到她的好友申请，点了通过。

然后就听面的人突然盯着手机哼哼了声，一边打字一边告诉他：“我要给你备注，就叫臭江澈。”

江澈来已经把手机放了，听到这话转睨她一，重新拿起手机，一边慢腾腾地点微信，一边思考给她备注什比较好。

末了总算决定好，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动了两，给她备注了一个“小孩”，后面还加了个emoji“”。

只不过输完之后一看，她名字后黄澄澄的实在太醒目，在他列表里一溜的“爸爸”“妈妈”“蔡阿姨”中显得格外挑。

江澈随手在屏幕上划拉了一，意识到这一点时轻抿了一，掩饰嘴角浮现的意，总觉得“小孩”这个称呼尤其适合她。

第28章 尝了二十八 你去哪了？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 睡觉的时间相应地变长，寒假的日子总让人觉得过得很快。

尤其顾湘这人有了手机后，课余活一子丰富了起来, 学了上晋江看小说，整天不想着写作业也就算了，还时常拿己的压岁钱找江澈给己微信转账, 好在里面充钱。

至于江澈的作息，到了寒假也怠惰了不。加上他这次期末考了年级第八, 升了中反而比初中那的成绩更稳定，他爸妈又向来不怎约束他, 全靠他觉，这人晚上就经常打游戏打到凌晨两点, 然后在微信上被某个熬夜看小说的小孩滴滴，给他发【急！！！我账号没钱了, 快给我转十块！！

】

他俩开始学会熬夜后，基就赶不上他爸妈去上班前的那一波早餐了, 每天都十点才起，一方早一步洗漱完后就去敲对面的房门，然后两人一块着黑眼圈裹着羽绒服乘电梯楼吃早饭。

这种堕落的日大概过了一个星期, 等到新年前夕，江澈一打开房门看到顾湘难得扎了头发穿整齐的样还愣了一, 一边拖着拖鞋来一边问：“你天有事？”

“我天跟学约好了门，”顾湘天不光认真洗了脸，还涂了保的面霜, 虽然穿得圆的，但整个人都清气，“你快点刷牙穿衣服, 吃了早饭我就要去找他了。”

“哦……”江澈应了一声，随手带上卫生间的门。

然后等他也一身清来，随手拎了件羽绒服和手机就跟她一块楼，一面开问：“你跟谁约好了？那个跟你一块回家的学？”

“人家叫阮明昭好吗，”顾湘开纠正了句，又道，“不过除了她还有很人，李易啊、吴菲啊、健啊……他都去。”

但她后面说的那串名字江澈都没太注意，只注意到那个特别耳熟的，忍不住皱起眉问了句：“怎又是你那个桌？”

“什叫又是我那个桌啊，人家天生日，我来就是为了庆祝他生日才约的。再说了，他不是学期就转学了吗，好像过两天就跟他妈妈去深圳了，不留在这过年……”顾湘絮絮叨叨说了一些，再抬起头时就看他已经别过了脸，有点不耐烦似的耳朵，只好伸手扯住他的衣袖，“你有听我说话吗？”

“听见了。”江澈没好气应了声，抬迈电梯。

顾湘听他这气，轻轻皱了一鼻，也想起来这人莫名其妙的好像不是很待见李易，明明他俩都没怎接过。

杭城这会已经是隆冬腊月，到了一年最冷的时候，等两人从小区单元楼来的时候，室外的温差冻得他几乎时哆嗦了一。

加上天的天气也不太好，风刮得人脸颊隐隐作疼，抬头看去一片灰蒙蒙，几乎让人看不来已经是上午十点。

江澈只在羽绒服里穿了件卫衣，领直风，被冻到后才肯老老实实抛弃偶像包袱，把外拉链拉到，顺便拎起某人的帽，把她的脑袋整个盖住。

顾湘差点被他盖得两眼一黑，伸手把帽往后拽了拽，一边换了个话题问他：“江澈，你都放假这久了，我怎都没看你去玩过啊，你都没跟学约好吗？”

江澈闻言，垂眼睫瞥她一眼，想着都放假这久了，倒也没见她主动请他去玩，一面轻飘飘把她的话堵了回去：“你以为谁都像你？整天不写作业光会玩。”

顾湘听他竟然还给己泼脏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嘿，搞得好像你写了作业似的，我也没看你写啊，整天不就在那打什lol吗？还好意思说我！”

“我跟你一样吗？”江澈不咸不淡回了句，就看她格外认真仰起

头，浅蓝色羽绒服的半张脸，等着听己的文，于是轻一弯嘴角，故意把她的帽子往一扯，反问，“我寒假作业两天就补完，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