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觉得自己对别人的态度有什么改变,但他人对我的态度改变了—同僚,下属,乃至亲人,人们开始隐隐地畏惧我。
这很好。
并没有什么不对的。
直到那一天,我在审问敌军俘虏时偶然得知硫夏没有死,而是被下属护送转移了,现在在首都医院疗养。
我很难形容当时的感觉。
那就像出生就在黑暗中的人,忽然见到了天空漏下第一缕阳光。
它是纯然的、失而复得的喜悦,没有掺杂任何复杂的心绪。那一瞬间,我忘掉了所有只是单纯地高兴,眼中的世界忽然又有了色彩。
我忽然知道我之前失去了什么—我失去了我的心。
现在,我的胸腔重新跳动。
后来,听说他身体复原了,却再也没有带兵出征,也暂停了在军队的职务。
赛娜河战役是是卫国同盟从被动局势到主动的转折点。对布拉帕而言原本万无一失的赛娜河战役,硫夏输给了我,他的境遇堪称身败名裂。
我却隐隐感到庆幸。因为这时候卫国同盟的势头非常好,不管是政治还是军事上。布拉帕已经丧失了权力者们的信任,攻占首都,掌控局面仿佛只是须臾间的事情。权贵们还好说,布拉帕的军官只有两条路,要么成为战犯遭到审判和处刑,要么流亡国外。他没有军队职务,我尚能转圜一二。我的私心,不管他如何看待我,我也不希望他像阿梅斯一样永远离开我的视线。那样,当真会遗憾终身—我失去过一次的东西,绝不允许失去第二次。爱也好,恨也好,痛苦也好,生也好,死也好,他都是我的,不能让别人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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