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潘依依渐渐停止了呼吸。X一点也不觉得累,只是很慌张,心脏跳个不停。
一共刺出七刀。刀刀见血。
刺出第一刀之前,潘依依就认怂了,跪地求饶。X心软了,自认为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于是就想饶她一命。
实事上,没有人一生下来就带着“坏人”的标签。长这么大,X不记得做过什么坏事,除了此刻杀掉一个该死的女人。
潘依依哭着保证,假如放她一条生路,她一定痛改前非,一定滚得远远的,让所有人都找不到她。她还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如果你不嫌弃,我们可以交个朋友,我能够为你提供任何服务!只要你需要,我随叫随到!
“真不要脸!你变得越来越讨厌了!”
“是的,我特别讨厌!”潘依依卑躬屈膝,“我讲的都是真话,但凡有假,不得好死!”
“那么,张良还爱不爱了?”
“我压根也没爱过啊,只是为了自身利益才接近他的!”
“以后还会找他吗?”
“找他也是为了报复他!”
“老实回答,我问你还会不会去找他?”
“不会了,指定不会了。”潘依依指天为誓,“如若撒谎,必遭天谴!”
“如果是他来找你呢?”X冷笑道。
“我就当从来不认识这个人!”潘依依说,“相信我,我很快就会搬走,我想在老家开个裁缝铺子,做点衣服养家糊口。再说了,我那可怜的妹妹也需要我的照顾!所以我忙得很,没工夫和张良玩感情游戏!
“此话当真?”X将信将疑。
“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信我就把我杀了吧。”
“别啰嗦了,U盘呢?”
“啊!”潘依依恍然大悟般,“等一下,我这就拿给你!”
“速度——”X收回匕首,脸上露出胜利般的笑容。
这时,潘依依突然发难,她像一头愤怒的狮子,猛然扑向猎物。
猝不及防,X被撞翻在地。
脑袋碰到坚硬的墙壁,疼得嗷嗷直叫。
很快,身体被潘依依压住,脖子也被她的两只像钳子一样的手掐住,而且在一点点收紧,致使呼吸不畅,头晕目眩。
占了上风的潘依依,像变了个人,污言秽语,破口大骂。与几分钟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她的眼神散发出强烈的杀意。
X悔得肠子都青了,恨自己不该轻信于她!
只是短短一瞬间,场上的格局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潘依依由弱者变成了强者,由被动变成了主动。为了活命,X开始了一波波的挣扎。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她两臂的力量强大到无以复加,任凭怎么努力,也无法撼动丝毫。
X几近窒息,脖子快被掐断了。用不了多久,就得告别这个世界。
天不灭我,居然抓到了掉落在地的匕首!
这不仅是一把杀人的匕首,更是一把救人的匕首。果然,匕首发挥了作用,寒光一闪,救下了主人的性命。寒光又闪了几下,主人活过来了,对手死过去了。
X大口吸气,接着大口呼气,空气带有浓重的血腥味。快死亡的时候,才觉得还是活着好。
潘依依呜呼哀哉了,她死的样子特别丑,整张脸扭曲变形,像是破相之后又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她的身体缩成了一团。
方才,她捂着伤口满地打滚的样子特别恐怖。这下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望着逐渐冰冷的尸体,X突然害怕了。不是怕潘依依死而复生一下子跳起来,也不是怕她做鬼以后不放过自己,而是怕东窗事发,怕坐牢,怕枪毙。
俗话说,一命偿一命。潘依依死了,夺去她生命的那个人也得死。
可是,X刚活过来,不想那么快就死。
冷汗直流,越想越怕。
摸摸她的脸,已然冰凉;晃晃她的肩,毫无反应。无论左手腕还是右手腕,都感受不到跳动的脉搏。她的确死了,死得透透的,死得如假包换。
U盘,U盘在哪里?X心急火燎地到处翻找起来。
检查了潘依依所有的衣服和包,甚至连鞋子、马桶也不放过,但一无所获。
打开她的笔记本电脑,走马观花地浏览一番,最终在“我的文档”里找到一个名为“张良真叫人恶心”的文件夹。但是被她设置了密码,试了几次都进不去。X气急败坏,举起笔记本像举起平底锅一样,朝地板狠狠砸去。
“咣”的一声,粉身碎骨!
怎么办?X揪着头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U盘的事先放一放,接下来,该如何处理潘依依的尸体?
报警是最不明智的行为,只能挖个坑把尸体悄悄地埋了。但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吗?能瞒天过海骗过所有人吗?
如果她不死,或许一切都可以重来。
她可以为所欲为。自己躲起来,眼不见心不烦也就是了。即便把张良拱手相让再违心地送上一句祝福,又有何妨?
——除了流下几滴悲伤的眼泪,损失不了别的什么。离开任何一个人,自己照样活得好好的,难道不是吗?
但是此刻,所有的假设都不成立。
潘依依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死得如假包换。
(……)
☆、芙蓉馆
莲花路的芙蓉馆,是一家相声会馆。
这里不仅是相声爱好者的聚集地,还吸引了不少美食爱好者的关注,楼下听相声、饱耳福,楼上品美食、饱口福,生意兴隆,财源茂盛。
老板姓江名云山,年龄不大,成就不小,既是相声名家,又是成功商人。他是余梁在这座城市结识的第一个朋友。
警校毕业后,余梁没有回老家肥城,却在古楼干起了刑警。对此,母亲是反对的,反对无效后,只得由他去。母亲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给你介绍一个古楼的朋友吧,如有困难,可以找他。”
余梁问是谁。
“他叫江云山,说相声的,年轻的时候在曲艺团打杂,一心想拜我为师,被我多次婉拒,我告诉他,男孩子唱大鼓不是不可以,但前途渺茫,不如去学相声。我还亲自为他引荐了一位相声演员。小江就不再坚持,学起了相声。如今他功成名就,仍然不忘当年扶持之恩,逢年过节总要打电话问候。我把你的事儿说给他听了,他向我保证,肯定亲人一样待你。”
工作的第一天,余梁就带着母亲的嘱托拜访了江云山。
虽然江云山比余梁年长一轮,但两人一见如故,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他们聊最多的就是相声。余梁打小是相声迷,不折不扣的曲艺狂热者。他出生在曲艺世家——母亲唱大鼓,这不用说了;父亲是弦师,主要给母亲弹弦。父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