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凉。
却不忘回头看看身后的苏振翮,只见他垂眼肃立神色如常。
看不见的是他隐在袖中的手用不尖不长的指甲将的掌心掐的血肉模糊。
待到岑元钦打马至驾前二十步时,他方下马,大步流星的走到景弘面前,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末将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景弘强撑着笑颜道,“爱卿平身——”
立刻站起身的元钦却已急急的打断了景弘的话,“陛下,请速宣御医!”
先是微微怔忪,“怎么……”
却又猛地反应过来,“可是裴相他——”
马车的车帘被掀开,苍白消瘦的男子双目紧合,额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棉轻纱,白棉纱上透着一块干涸的血红色。
触目惊心。
景弘的脸色很难看。
太医院院正拱手折腰,叙叙的汇报着诊断的结果,“裴相额上的伤只是因为高烧昏迷坠马跌伤,倒无什么大碍……”
“只是高烧一直不退,实在是伤身……”
“本就忌寒讳冷的体质,此次出征,边地苦寒,又是缺医少药,拖沓了这些时日,实在不是好事……”
“会留病根怕是肯定……”
“也不知具体是咳喘畏寒还是别的什么……要到下次犯病的时候,方才能知道……”
“总之,一定要好生调养,否则一旦逾了不惑之年,怕就难过了……”
心乱如麻。
裴府和苏府其实是比邻而建的。
只是素日从不往来。
每日上朝总是先后分明从无偶遇,就连仆人出门置办用度也是约定俗成般的一左一右的走,目不斜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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