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扫,飞速处理掉他留下的痕迹,再到案前摊开宣纸,拿镇纸一压。
加水,研墨,落笔,一气呵成。
万事俱备。
东风来了。
她往门口一望,灯火辉映下,映出一排端正的影子。
门外之人腰间配的,是绣春刀。
陈景元破门而入,她似是被人扰了兴致,蹙眉看向来人。
来人目光落在她面前的宣纸上,绘的是暗夜苦雨,江边静室,一盏孤灯。
窗外水势湍急,雨势未歇,间或雷鸣,她却有闲情逸致在此作画。
还真是跟她老子一样迂腐。
陈景元在心里酸了句。
他扫视了室内一周,目光落在撑开的窗户上:“楚小姐可看见一年轻男子了?比您高出一头有余,瘦,左膝受了伤。”
楚怀婵并不出声,她方才急急忙忙地唱了这一出戏,水加太少,墨已干了,她望着这幅仓惶之中所出的画作,微微皱了皱眉,举起青玉砚滴往砚台中注了些水,拿墨锭缓缓研着。
用的是乌玉玦墨,味浓,和着熏香,将室内属于不同主人的各种气味一并中和掩盖,再难分辨。
她抬眼看向陈景元:“陈佥事方才说什么来着?”
陈景元一口气憋在喉中,将吐未吐,灼得他嗓子一阵一阵地疼。他干咳了声,按捺着性子问:“敢问楚小姐方才可在后院见过陌生男子?”
楚怀婵望向洞开的大门,狂风拍打得门板一下一下地响,让人没来由地一阵烦躁。
她收回目光,缓缓道:“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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