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如此。我听军里人说过,这叫捡血衣。南顾冬天不好熬,他们就捡死囚的衣裳,缝起来御寒。”
“这些人,多是准备行刑完,跟去乱葬岗,等他们扔尸体。”
“但捡血衣的人太多,死囚那点衣服不够分。于是就有人叫家里的小孩子,直接上刑台抢。”
“监斩官不管?”
“孩子灵活,个头小,人群一混根本逮不到。再说——”慕千山摇头:“日子艰难,少一个娃娃,也少一口饭,不是么?”
顾朝歌一时缄默,听慕千山道:“塞北百姓更苦,今日睡了,明儿也不知起不起得来。天再冷些,蛮子又要打过来了——”
他顿住,拉过顾朝歌:“别看了。”
云涌云动,天光照着两处人间。
二人下了城墙,顾朝歌:“你何时去塞北?”
慕千山:“过段时日,按理说我该回塞北了,可总要喝了喜酒再走。”
顾朝歌:“喜酒?你要成亲——这个时候?”
慕千山:“啊?怎么是我,是你啊——”
子琀皱眉,程舟愣住,幻境内的顾朝歌直接道:“什么?”
慕千山傻眼了:“我昨儿听父亲提到,陛下问起家中小妹。父亲说小妹也到了待嫁之时,说,说陛下说,南顾也不在意什么虚礼,正好你二人两心相悦、冲冲喜——我还没问你何时惹了我妹妹?”
顾朝歌转身就走。
慕千山:“等等,你什么意思?”
他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顾朝歌袖子——“刺啦”一响,锦缎应声而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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