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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寄专听着红衣方士这么说,更觉得气愤。他想:恶心,真恶心!这个穿红衣服的方士也是个擅长演戏的。他知道刚才那事已经赖到我身上来了,我现在再跟族长说什么,族长也不会相信我了,就这么在族长面前显示自己多宽容,这人真有心思。我现在被冤枉,说出来都没人信。停止念咒语的事已经算是过去了,要是再提起显然对我更不利,还好像是我反咬他一口似的,这件事我肯定不能说了。这穿红衣服的方士爱怎样怎样吧,族长对我已有意见,我也没法当着族长说他什么了。现在这些人都是针对我的,我说话就显得没多大意义了。这穿红衣服的方士在族长面前的样子令人恶心,别的方士在族长面前的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我自己也是个令我自己恶心的人。族长呢,族长其实可以算是这些“恶心”的制造者了。族长有决定别人生死的权力,很多人都怕他,那些怕他的人不得不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顺从的样子,一个个卑躬屈膝的,迎合他的喜好,我当然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我也是个恶心的人。不知道他们这些方士会不会像我一样觉得自己恶心,会不会觉得其他卑躬屈膝的人也很恶心,如果他们也如此的话,那是不是可以说,一个制造“恶心”的人使得一些人恶心着自己也恶心着他人?如果他们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倒也不新鲜,反正大家就像在茅厕里待习惯了一样,估计也不觉得气味有什么不对劲了。如果哪天突然能从茅厕里出来,那还真得适应一阵子。可笑……这个制造“恶心”的族长凭什么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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