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归愣了下,便伸手夹过那张照片来,解释道:“你看她身后的院子了吗?就是小时候咱们流行去探险的鬼屋。在给杂志拍完这组照片后就拆除了。所以我想,无论如何也要给你看一眼。”
说完他将照片递给易腾,又补一句:“沈一涵不是你想的那种女孩儿,她只是一个人习惯了炸毛。”
易腾没接照片。柳如归说的他都明白。高二时沈一涵父母离婚,有一段时间她干什么都有种自暴自弃的意味,结果被同学们孤立。只有柳如归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依旧对她一视同仁。或者,在那个时候,身在单亲家庭的柳如归更能理解她的感受?
易腾记得那时候天气已经转凉。一个漫长的连堂补习后,他返回空荡荡的学校去取忘在课桌抽屉里的练习册。走到后门时,他听到柳如归和沈一涵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小声嘀咕着。
他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只看见沈一涵尴尬地站在书桌旁,双手背在身后。柳如归则飞速地将水瓶中的水淋在她的椅子上,再用纸巾擦拭干净椅面上红色的污渍。
这期间,他们两个人没说一句话。柳如归将纸巾团在一起,装进书桌旁悬挂的垃圾袋中,然后将自己的外套借给她系在腰间。
看着这一幕的易腾别过脸去,轻声飞速奔出了教学楼。可他脑海里满是那只飞速擦拭红色血迹的手。这个画面在记忆里是带着温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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