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克制地吃着,听到问话后放下筷子,有些怔愣。他看了看学堂中默写功课的孩子们,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四岁,他这个“学生”今年却已经十七了。
过了会儿,他开口了:“为什么?”他垂下眼睛,不太敢看这对温和的夫妇,视线落在面前的面碗中,烫热的蒸汽往眉目上冲着,过一会儿就凉了下去。
解元是解元,可全国上下数位解元,个个都是凤毛麟角的人物,怎的偏巧注意到了他?
老先生没说话,却只是将一幅字画轻轻展开,铺在了桌上的另一边。上面画着一副鸟雀图,参天树木仿佛要透过纸张伸展出来,笔意疏狂。
张此川只觉得自己面颊如同火烧,更加不敢往前看——有雀栖榕,这的的确确是按照他的字画出来的一幅画,不过是早年画的。这画上,年轻人想要平步青云的愿望呼之欲出,是一幅张扬无比且容易为人诟病性情的图画。那时他拿捏不好收放的度,现在来看,里面满满的都是不加遮掩的无知与自负,是……他一介穷学生所羞于启齿的。
这幅画,怎么会落到老先生手中?
他想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前些天他学人家出去买字画,在路边摆了个小摊,希望能再筹得几个买葱油饼的钱。但他在寒风中苦等,也没等来几个看中他字画的有缘人,却遇见了那一伙儿尖酸刻薄的权贵子弟。
“哟,张大解元在贩字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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