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人,一字一顿地问:“怎么回事?!”
那人停伫了片刻,转过头来往那珠子上一指,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眨眼便没在晨光之中。
狐狸缓缓地低下头去,双手颤抖地几乎捧不住那颗狐珠,他的狐珠。
他甚至觉得掌心上有点儿黏腻,仿佛洇在狐珠上的血根本不会干涸,还在沥沥地漫到他的手上。
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手抖地太过厉害,总之视线模糊地一塌糊涂。
他埋头,在那颗斑着殷红血污的狐珠上舔了一下,舌尖上立时漫起了熟悉的味道。
他还记得那一夜,他忘情地在杜衡的肩头咬出一个血印,那时口中的血也泛着这样的味道的,只是比如今的,不知要暖了多少。
杜衡最初还想等到春天再把自己的过往说出来的……等到春天!
杜衡哪里曾等到春天,他连回来的那一刻,也不曾等到的!
而自己呢,好容易想着等他回来,想着敞开心扉告诉他一句喜欢……
原来自己,也不曾等到……
杜衡,不会再回来了,那人便是这个意思吧……
狐狸倚在那株树上,捧着狐珠贴近自己的脸,突然觉得有水滴落在自己的手上、或沿着指尖滑向手心。
是春天到了……雪融化了么……狐狸想。
可自己的春天已经走了,还托了人给了自己一个交代,说他再也不回来了……
狐狸狠狠地闭上眼,想,谁想知道这样的废话,谁又稀罕那颗狐珠呢,你又何必惦着,又何必拼着帮我取回来,我,我才不领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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