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析过自己的这种行为,如果说脏,人的身体不脏吗?嫌弃外物不干净的时候,你能确保自己就是无垢无暇的?可这是个无解的问题,连头发丝挨着枕头都无法忍受,他觉得主宰自己的根本不是肉体,而是大脑的思维与想象,碳基生物真的好可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颜铎居然沉沉睡了过去,黄文轩居然还有安眠的功效,他想。
饭后黄文轩建议到江边去走走,说那里的景色很不错。
“那本书我又订了英文版的,已经看完了。”黄文轩以为他想起了马尔克斯的那本。
灰尘跟霉菌有多可怕?颜铎不觉得自己害怕他们,只是大脑拼命想象出来一些与之对应的东西,诸如脏、诸如恐怖,反复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痛苦不已。
黄文轩忽然抬起手在他身上轻轻地拍了起来,跟着拍动的节拍含糊不清地念道:“盘盘盘脚盘儿,脚盘儿顶顶簸箕,簸箕里晒的红糯米,扎花做酒,十碗八斗,金鸽子,银鸽子,打链子,盘小脚……”
“命运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颜铎忽然转过脸,对身旁的黄文轩说道。
又走了一会,两人在一个古渡口前停了下来,颜铎望着一江碧水,忽然想起小时候读的王维诗中的一句话,荒城临古渡,落日满秋山,描写的好像就是眼前这样的景致。
黄文轩及时的递了木糖醇过来,颜铎低头笑笑,倒了两粒送入口中,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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