烺定定站住了,瞧着那只无暇的手。
是右手,虎口清白如也,一丝泛红都没有。
可是他看得一清二楚,那女贼接下他使出内力的两刀后,虎口被震得通红一片,那样的红肿,三五天都消不下去,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
韩烺脑中一片空白,目光呆滞得看着他的夫人,半晌,腿脚恢复知觉,他走上前去,握住了那只向他张开的手。
手下冰冰凉凉,这股冰凉顺着紧握的手传进韩烺脑中,他这才清明复现。
夫人发了寒症,还病着!
他忙不迭地将那手重新塞回被子里,塞进去之前,目光不由又扫过那虎口。
没有红肿,没有伤痕,什么都没有。
韩烺不由大松一口气,胸肺中的惊气怒气一呼全散,像是准备一场鏖战,猛然发现对面是友军一样。
他摇着头笑了出来,在被子里握着他夫人的手不放。
“吓煞我了!”
他叹着,另一只手抚上了裴真的脸,那脸庞亦是冰凉,他没注意她鬓角飞起的几缕发丝,只看她的眉眼。
不知为何,女贼的样子从他的夫人身上淡了下去,不多时,不见了。
是他急不择途,是他晕头转向,是他杯弓蛇影!
他怎么能把夫人疑做那女贼?!
真真该死!
他探身搂住了裴真,嘴里不定地念叨着“是我的不是,是我的不是”,并没有发现抵在他肩头的人眸色一暗,长而密的睫毛扇动,掩住了眸中神色。
“夫君,你是不是受伤了?有血腥味。”她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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