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择芝扬了扬手里的银饰，摆摆手道：“坐下来，我给你戴上。”

“双刀髻吗？”顾择芝仰起脸看着绾凉，“会不会太华丽招摇了？”

“就在这儿停。”顾择芝探出脑袋，对赶车的马夫道。

“好啦，”顾择芝捧起绾凉的脸，笑道，“色艳而神清。这钗子其实本就是为你造制的吧？”

顾择芝阖起眼睛，嘴角微微翘着，眼角眉梢都像是带着笑意。绾凉的动作极轻极柔，素手带着发丝微动，略带细痒，顾择芝几乎是昏昏欲睡了。

“那我请你吃馄饨，”绾凉指着前面的一处馄饨摊，“吃这个我养的起。”

“可馄饨不是晚上吃的吗？中午吃那个的话我会饿的，”顾择芝瞪大了一双桃花眼睛，惨兮兮地盯着绾凉，“我不信你忍心。”

绾凉伸出手，把顾择芝的脸扳了回去。

顾择芝登时咧开了嘴，随即自觉地坐到妆台前的木椅上：“再没有更好的了。”

“你若是不想要，就当我借你的好了，”顾择芝把她按坐在木椅上，细细地摆弄起她的乌发来，“绿云扰扰，梳晓……梳午鬟也。”

“不了。我就戴自己的这套，颜色也很适合。”绾凉笑着拒绝道。

“如果什么人能够娶到绾凉的话，那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顾择芝慵懒地感叹着。

“我娘以前就是这么对我的，”顾择芝笑着，复又仿着绾凉之前的话道：“我不会扶别人下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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