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小火，脱了围裙过来，扯着周奇奇到了一个小角落，“记者小姐，你怎么惹上了那种人？”

老板一脸鄙夷，“你的脏钱谁知道有没有病！”

“乖儿子，你妈是在帮你。”她已经虚弱得下不来床了，百无聊赖数着刚才赚的三块钱，三块，可以拆分成两个一块，一个五毛，两个二毛，一个一毛，来来回回数不厌烦，“你要认清事实，像你这样的人，不要糟蹋了人家好姑娘。”

女人升腾起一股变态的快感。

他给荀母下了一碗面，那天傍晚他开始做清洁。他几乎一有空就开始打扫，走廊楼道、铁门阶梯、屋里屋外，他都疯狂地抹擦、刷洗。

周奇奇不自觉盯了眼老袁面馆里正在下面的老板，她总觉得有视线在往她这边瞟。

少年的头总是低垂，他抿了抿唇，像是鼓起莫大勇气，“这是我家，进来吧。”

女孩仰着脸道，她素白的脸蛋上看得到骄傲，瞧得清任性，唯独没有所有人对他的轻蔑。

荀清从裤兜里摸出钥匙打开五楼铁门，推开，请周奇奇进去。

荀清又狠狠踢了几脚，终于把老头子痛醒了，他抓起衣服遮了就连滚带爬地跑走了。路上老头子撞到了周奇奇，还不忘猥亵地剜了两眼。

少年怔忪，呆呆被她推上了楼。

饶是如此，她还是面色如常地走了上去。

像你这样的人，像你这样的家庭，一辈子，只适合做臭水沟里的野狗，躲在充斥尿骚味的阴影里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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