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扳倒武后，确实眼第一等要紧的事，有这件要紧的事抵挡在前，也算暂时分开烦恼的心神。

武后已经请旨调动武三思、武承嗣回安继承们父亲的爵位，想来明年就能在朝堂看到们的身影，这些外戚一旦在安扎根，再想摒除武后，就会难上加难。

片刻功夫，心头已经千回百转，再望向张起仁，面上亦一片苦涩的笑意。

张文瓘这个艰难的抉择，对于照拂李弘数年的张起仁来说，显然也一道沉重的负担。

正想开询问沛王的身状况，便仿佛听见门外一阵雨似的脚步声，如划破一池静水的落叶，轻轻拂动本来已经纷乱的心绪。

不由眉头一皱：“都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刻，怎么还有人在府外走动？”

张起仁但摇一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接着才缓缓开：“其实，我们并不两败俱伤。”

张文瓘的眼中燃起一阵希望：“难道太子殿还有药可医？”

“不。”张起仁又摇摇头，脸上的笑容冷却来，“我说，武后不会倒的。”

张文瓘登时一惊：“张公的意思……”

张起仁仍旧抬眼望着，眼中映对方略显震惊的神：“她虽然已经失去左膀右臂，但手中仍有最后一枚棋子。”

脚步声渐渐逼近，仿佛和风细雨忽然换做狂风暴雨，一步步逼近的声音擂鼓似的敲进张文瓘的耳朵里，饶老来耳力不济，也听这不普通百姓的奔走。

短暂的惊叫之后，张府的门被一脚破开，为首的青年面如霜，眸中映着冷冷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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