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关卡又岂敢阻拦。

这法，通俗来说，就叫刷脸卡。

——

过了几天，吴议便发现自己瘪着包裹突然胀了起来，里面上了两件九成新羊绒袄子，一本半旧，还有好几个沉甸甸银锭子。

对于一穷二白吴议而言，这无异于一笔天降横财。

正琢磨着怎么去谢谢老先生好意，张起仁已经亲自到截马车里，闲聊了几句袁州城家常，最后才笑着拍了拍吴议脑袋。

还是这辈子第一会被人当小孩这么对待。

张起仁放一贯深莫测老太医架子，笑容和蔼如邻家太公：“新年到了，得给孙辈压岁红包，有什么要添置，自己去买合心。”

这话像初冬里一撇朝霞，把所有寒凛风景都度上一层意，吴议不禁对这位在上太医博士有了一重新认识，心底涌上别样温。

来到唐朝第一个新年，就在匆忙旅途中度过。

连绵婉转丘陵一北国，便突然变成了铁骨铮铮汉子，险峻、硬气群山而起，交相映错，倒悬着树木在飒飒风里乱舞着，颇有关公抚须味道。

错乱风景一日千里，飞快从中原温秀美切换为北方峥嵘霸气，让人眼花缭乱，措手不及。

等张起仁一行抵拢安，春风已吹绿了安街头。

吴议几乎难以置信自己就站在这个伟帝国心脏城市，呼吸着安柳树清新而淡薄味道。

落日余晖给天际染上层层烟霞，又在摇曳护城河内洇一片紫蓝涟漪，倒映支离破碎人影。

吴议停了脚步，低头望着水中熠熠生辉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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