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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韩世忠叩见大帅。”
在赵公廉的桌案前,韩世忠歪戴着棉帽,敞怀穿着那件厚笨的棉大衣,行单膝跪军礼。
他也知道进见时去掉帽子大衣,显示利落军人本色是按常规应有的礼节,也能给要见的传奇上官一个好印象,但泼韩五就是泼韩五,他就是不那么做,就是要以二赖子一样的形象出现。
从到了澶州城,他就感觉受到冷遇,感觉不适应不舒服,心里不痛快就要习惯性耍混不吝,这不是主要的。韩世忠心底是想以此试探一下这位大名鼎鼎的侯爷会怎么应对这样的他。
大不了因不敬上官挨顿军棍。
老子还不是澶州军的人,此处若不适合老子,老子拍拍屁股再回小种相公那。
赵公廉正在看文件,闻声抬头扫了一眼,又低头继续审阅。
封建时代,不管你是军是民有没有从属关系,上官不叫起,是不能起的,也不能乱动。
韩世忠跪在那,低头暗暗撇撇嘴:让我一直跪着?也就是这样了,和别的官员没啥区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一刻钟,半小时,一小时……
赵公廉一直在专心致志工作,批了一件又一件公文,似乎忘了面前还跪着一个人。
韩世忠由开始的桀骜不驯与不屑慢慢变成坐拉了。
这屋子烧着土暖气,温度不高却也不低。
经常闯祸被罚的韩世忠早预料自己的隐晦挑衅可能被罚跪,很聪明地单膝跪在垂下的厚厚的大衣上,膝盖既舒服又不至于被冰冷坚硬的水泥地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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