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很舒服很干净的味道。

宋染四下张望了眼，纳闷，“你在哪儿呢。”

“我听说，你这些年一直四处打工……”

陆暮沉轻轻‘嗯’了一声，低声道：“在你们教室外面，现在能出来下吗？”

天边的太阳已经渐渐升起来了，半边天被映出了橘色的光晕，很漂亮。热气中夹着一缕微风，温暖又凉爽。

陆暮沉摇头。他看着宋染，又想起她经历的那些事情，心里难受得厉害，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想说点什么，喉咙又酸胀得厉害。

她就想，一会儿怎么面对陆暮沉。

“学费生活费还有你爸爸治病的钱，都是你打工赚来的吗？”陆暮沉声音很低很低，刻意压制住喉咙里的哽咽。

张春丽在讲台上守着，宋染悄悄将手机放在耳边，捂着嘴，压低声音，“你回来了？”

宋染见陆暮沉握住她手，下意识地四下张望，见不远处有个老师走过来，吓得赶紧把手从陆暮沉的掌心里抽出来，小声道：“有老师来了。”

陆暮沉根本不想考虑那么多，他执着地，再次将宋染的手握进掌心里，目光深深地看着她，低声道：“染染，我想抱抱你。”

宋染忙回头。

说着，就猫着身子从凳子上起来，趁着张春丽没注意，膝盖一蹲，悄悄迅速地从后门跑出去。

“你后面。”陆暮沉声音传来。

习惯这两个字，听起来简单，却透着一股无能为力的心酸。不是不辛苦，而是已经习惯了这样辛苦的日子。再辛苦，也必须要咬牙做下去，因为没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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