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手上的伤已被细致包扎好，医生在跟他说明伤势。

十六年来，有许多人叫过她的名字，钟竹生严肃时叫她钟贞，语文老师音调起伏地喊她钟贞，同学嘴边很快地滑过她的名字。

…

秦淑原口吻温柔道：“我和萧珩去医院，贞贞，你先回去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起来去上课……”

“再晚点，再深点，你以后手指活动就会有影响，幸好很及时……”他扶下眼镜，视线从X光片移到萧珩脸上。

她这个名字，一个后鼻音一个前鼻音，都是平声，都是第一声调，要念得好听不容易。

奇怪的是，她听见这两个字从萧珩口中说出，竟有种妙不可言的滋味。

好好好，都好，什么都好，不要吵到她脑海里不断回放的他的声音。

置身医院时，钟贞被满眼白色和消毒|药水的味道拉回意识。

“不劳您费心。”她手腕一紧，便听身侧萧珩说：“钟贞陪我就可以。”

“不

他侧头看她。

而后，钟贞意识开始犯浑，有人问她什么她都答好。

在萧珩课桌肚里见到的书类。

她看清地上一小滩一小滩的血迹，倒抽一口气。

于是睡前，钟贞留着一盏玄关灯，她坐在床上托着下巴看电视，房门敞开着，就等秦淑原回来她第一时间听到声音放下心。

她太想知道，向前迈出一步。

不断地，在他脑中回放。

再差一点，她今晚就要死在梦中。

这些反而更像是秦淑原看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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