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段路,晏安还是没有看见自家车有等在哪个路边。她主动开口打破这个诡异的宁静,她问:“赵叔在哪?”
“我没通知他。”晁朕只是这样说。
“那我给他打电话。”晏安停住步子想伸手去包里拿手机,可晁朕站在她面前,靠她靠得很久,几乎要完全挡住前头本来就不明亮的光,晏安在浓重巨大的阴影里觉得局促不安。
晁朕问她:“今天的事,不想问什么?”
晏安抬头看他,只能看见他反光的镜片,至于镜片背后的内容,她无从窥探。她说:“我不懂。”
“不懂什么?不懂这一切怎么发生?还是不懂这一切怎么会发生?”
“我几个小时前刚下飞机,我什么都不了解。”晏安低头这样说。
下巴突然被捏住,晁朕强硬地把她的头抬了起来,她依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能听见他说:“晏安,你不笨也不蠢,何必自欺欺人?”
踩到同脚,戳到软肋,捏住七寸,类似于这样的感情在这个瞬间窜到晏安的脑袋里,和她的几百亿个脑细胞产生共颤,刺激着她的血液沸腾。她一把挥开他的手,后退几步使自己的视线能在不抬头仰视的情况下和他平行。
她问:“我要怎么想?你希望我怎么想?又希望我问你什么?问为什么突然要把家里的白玉观音捐出去?在爸妈不在我不在的情况下?问为什么要把那么珍贵的文物放在家里?问为什么王牧林会好巧不巧地来盗窃?问他怎么知道我家保险柜的具体位置?问分明要出国的你为什么会及时突然地回家撞见他在偷盗?问你签给王浅棠的那些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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