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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石桌上插了几枝棠梨,雪白的花瓣在风中簌簌,檐下石阶都染上了梨花的芬芳。
钟嬷嬷正拿着粗针,坐在檐下纳鞋底,偶尔抬头看向墙角处的秋千。
甜甜往日都是很爱说话的,今天怎么这样沉默。
“甜甜,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嬷嬷,我没事,只是在想读书的事。”
说完这话,程昭再次看向面前的宋阑,他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自觉,上瘾似的坐在秋千上,害得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得骗着院子里所有人。
“对了,三小姐,治病的事,什么时候开始?”他问得理所当然。
“我没答应,宋阑,你不讲道理。”
程昭的话音里带了微不可查的委屈,她虽然长在乡下,但是师父和钟嬷嬷毫无保留地爱护她,长这么大,数今天最憋屈!
“那我换个问法,甜甜,你什么时候帮我治病?”
甜甜,这是她的乳名,嬷嬷从小叫到大,亲切顺口。
如今从宋阑嘴里说出来,仿佛垂坠的云朵,绵软无比,带着些缱绻意味。
程昭哪里还忍得住,把手里的折扇冲他身上丢过去:“宋阑,你讲讲道理行不行?”
宋阑抬手,轻飘飘地接过折扇,挑眉道:“讲道理?”
他蒲扇似的羽睫动了动,眼底溢出一丝凛冽的蔑然:“讲道理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程昭语塞,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是被他这种无所谓生死的淡然镇住,又或者,是作为一个医者,不忍心看到病人失去求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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