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安青打来的,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一惊一乍的声音响起,“你在哪呢?怎么不和我说一声?现在在哪呢?我去接你!”
宁婉把手机拿远,等到安青说完才拿到自己耳边,“我在酒店,不用担心。”
“你在酒店?和谁?”
“一个人啊。”宁婉来到窗边,看到外面依然漆黑一片。
现在刚刚四点多,天还没亮。
安青似乎有些疑惑,带着贼笑问:“真的是一个人吗?”
“不是一个人还有谁?说说你吧,和穆斐然谈的怎么样了?”
电话里传来长长的叹息声,“我们见面聊吧。”
“好,你找不经常住的地方,越偏僻越好。”
安青想到了某人,“昨天我记得傅霆也在现场,怎么回事?晚上你一个人,又想找个偏僻的地方,难不成你在躲他?”
“可以这么说,见面说,我先收拾东西,你把地址发给我。”
宁婉简单做了一个洗漱,收拾东西离开了酒店房间,当她准备离开的时候,给关彭阳发了一条信息。
——我先走了,麻烦你过来退房,谢谢。
来到门口,她四处张望着,这个时候似乎没有出租车。
“婉婉!”关彭阳的头发有些凌乱,似乎是跑来的,而且脸上还带着几分睡意,似乎是刚睡醒。
“你没回去吗?”宁婉有些惊讶。
关彭阳整理着仪容仪表,“我担心你一个人在酒店害怕,所以一直在大厅里等你。”
“这……”宁婉不好意思,“你应该回去休息,我一个人在酒店没问题的。”
关彭阳笑着,“好了,不说这个了。你现在要去哪?我送你好不好?”
“不用,我自己打车好了。”宁婉说着,四处张望着。
天地间黑乎乎的,看不到任何车辆。
“这样吧,我陪你等一会,如果十分钟之内还没有来车,让我送你好吗?”
看来只能这样了,宁婉点点头。
十分钟过去了,宁婉没等来车。关彭阳从上衣口袋里拿出车钥匙,“我们走吧。”
在酒店对面的大树下,有人影闪过。
宁婉暗暗退后了半步,大半夜的,那个人在干什么?幸亏自己身边有人,不然挺吓人的,她问关彭阳,“你看,对面好像有人。”
关彭阳看了看,“没人啊。”
“没有吗?”宁婉再看过去,发现那抹人影已经不见了。
宁婉怔怔望着远方,似是在喃喃自语,“难道是我看错了?”
“肯定是你看错了,走吧,我的车就停在那边。”
两人并肩而行,一起坐车离开。
夜凉如水,道路上依然没有车辆和行人。
宁婉坐在车里看着窗外,一会回去补个觉,她要立即出发。
“在想什么呢?”等红灯的功夫,关彭阳停下来和宁婉说话。
宁婉轻笑,看向关彭阳,“没什么啦。这两天麻烦你了,等我有空了请你吃饭。”
“比起吃饭,我更愿意吃你做的饭。”
这话说的有些暧昧,又似乎是正常朋友之间的话语,如果自己计较,反而是自己没意思了。宁婉笑着回应,“好啊,等我心情好了,叫上你和安青一起过来吃一顿大餐。”
“好啊,到时候我带一瓶好的红酒过去。”
“好,”宁婉莞尔,“就这么说定了。”
车在路上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在一栋独栋别墅停下。
关彭阳问宁婉:“是这里吗?里面黑乎乎的,好像没人。”
“放心,一会安青会过来,再说现在这个点,即便有人也不会开灯吧?”
关彭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忽然笑了,“我脑袋短路了。”
“都是因为照顾我,多谢,朋友!”宁婉淡笑,轻声道:“如果你是个女人,我会给你一个拥抱。”
伴随着发动机特有的声音,一辆跑车从远处开来,在关彭阳的车前停下。
“还说是一个人,这不是还有关总吗?”安青笑着,从车上下来。
关彭阳和安青打招呼,“安小姐。”
“嗯嗯,谢谢你照顾宁婉,现在你可以走了。”安青打开车门,将宁婉从车里带出来。
宁婉暗暗瞪了一眼,转头笑着说:“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关彭阳笑着回应,“两位美女,那我走了,再见。”
轿车刚刚调头,安青搂着宁婉的肩膀往里面走,“别看了,人都走了。”
“说什么呢?我只是礼貌性的看看而已。”宁婉搂着安青的胳膊往里面走,“这里又是你家哪出房产,说实话,位置还真偏僻。”
“偏僻怕什么?我们都有车啊。”安青摁了密码,打开了门,“这处房子是爸妈给我买的,只有我们家里人知道,他找不到的。”
灯打开,室内的一切引入眼帘。
白色的墙壁,粉色的沙发和桌椅,无论是卡通吊灯,还是餐桌上的一个玻璃杯,无不透露着小女生的可爱。
“这里的装饰风格,很……很适合你。”
安青自豪的扬着下巴,“当然,这是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家里人给我装修的。”
宁婉在沙发上坐下,接着又歪倒,“我可以躺下吗?”
“你随意,当在自己家。”安青跑到冰箱面前,翻找着,过了一会拿着两盒冰激凌过来,“来,拿着。”
“大冬天吃冰激凌?是不是疯了?”
安青强硬把冰激凌塞到宁婉手上,“你我现在都不够冷静,需要吃点冰的东西冷静一下。”
“听你这么说,似乎还有那么点道理呢。”宁婉坐起来,打开盖子,吃了一口,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凉透了,“好冰。”
看到宁婉的表情,安青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冰就对了。”
“别笑了,说说你和穆斐然怎么样了?”
安青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仰天长啸一声,“唉,说多了都是泪啊。”
“难不成没谈妥?”
安青又是重重的叹息,“我和他说我喜欢他了,不过……不过他似乎心有所属。”
宁婉拍拍安青的肩膀,安慰道:“或许是他伤心了,故意那么说的呢?”
“刚开始我也那么想的,可是无论我说什么,他都是冷冷淡淡的模样,后来有人给他打电话,他就走了。”
从两人离开到安青给自己打电话,宁婉算了算时间,“好几个小时你们两个就谈了这个?”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