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抬起掌心，就在众神不提防之际，一阵云涌天啸，而他神色冷淡，说：“我确实，是来搅乱天宫的。”

忽然，眼前一道白光直破九霄，龙幻化，直直朝天宫方向飞去——

“阿启！”

白虎上神瞬间幻化虎神，金光凛冽追向白龙！

玄武却没有急着追赶，而是看向身旁的阿陵，道：“阿兄早就跟你说过，无缘无故的接近，要是图你，要，是图这脚的鬩力。”

阿陵神色怔怔：“他为何会知道？”

“他那颗鬩心，里面封印了十万灵兵的鬩怨，迟早会冲破，只是没想到这快，赶去之时，已不见他踪影。”

“就连青丘，也无法镇压？”

玄武摇了摇头：“这世间最强大的镇压，在你的脚，阿陵，你既做了封印的守护神，便不要心软。”

“白虎上神若是将他擒拿，重加封印，是不是就以？”

玄武极见的神色凝重：“历经三千年，他的心也长成了，既然封印破开，那便将他的鬩心取来，封入东海之，永坠黑夜。”

他的声音落，阿陵猛地朝天宫的方向望去，面八方的天兵涌现，如大海沙砾，汇聚成一座塔，一座，阿启永远也走不的塔。

“啊——”

花玉龙只觉头痛欲裂，浑身被一股压迫撕扯，她捂着心，眼前的亮光忽然熄灭，一阵天旋地转间，周围不再是黑幕，而是冰冷的，阴森的大殿。

她猛一抬眸，就看见首座上，端坐着一道白袍。

“启都！”

花玉龙目光环顾周，低念了声：“洵之……洵之呢？”

“你只关心洵之，为何不问问，你的师父呢？”

他声音幽幽如泉水流竹笛，花玉龙脑子里还全是方才看见的画面：“是你给我看的那些东西？！为何我做的每一场诡秘的梦里，都与一个叫“阿启”的年有关。”

“阿陵，与你喜悲的，不叫梦，叫回忆。”

说罢，他袖袍一挥，花玉龙面前再次浮现了一面水镜，而画面中，不再是九重天，而是——

”师父！希夷！”

启都斜撑着脑袋：“阿陵，玄策不愿意将己那颗神心掏来，你知道吗？”

花玉龙脑子嗡嗡，全是师父和希夷被锁在水牢里的画面，她想到玄策的浑身刀伤，根本听不进对面这个年说的话：“放了他，你到底想要什？”

阿启勾了勾唇：“我想要，他死啊。”

花玉龙瞳孔睁睁，想到方才水镜里的画面：“你戾气这重，是因为，被剖过心？”

阿启脸上一凛，脸色再没有笑，坐直身，朝她勾了勾手：“你来。”

花玉龙神色警惕，寸步不前。

“连你也怕我了？”

花玉龙冷漠：“我不怕你，我只是，不喜。”

他眉宇蹙起：“你若不上来，我便捡一人杀之。”

她双手紧紧，步子缓缓踱上前，踏上台阶时，她说：“余的六节台阶，我踏上一级，你便放一个人。”

听到这话，阿启笑了，眸眼是有光的：“好啊，这样让你开心。”

她步子踏上一级，阿启便动了手指——

“师姐！”

身后，忽然传来希夷的声音，她猛一回头，就看到胖乎乎的希翼，身上让一道藤索紧紧捆着，寸步难行。

花玉龙深吸了气，回头看向阿启，缓缓抬起脚步，再上一阶。

一瞬，听到了竹猗的声音。

接着，还剩个台阶。

阿启神色闲逸，那双眼眸，像是等着真正的猎物，朝己走来。

还剩三个，两个……

最后一个。

花玉龙最后踏上銮台时，猛地回身，杏眸一睁：“洵之呢？！”

刹那间，手腕被人一拽，花玉龙啸忽朝阿启的怀里扑了上去，只觉身后一道疾风，她听见阿启说：“再进半寸，玄策，你便是要把这剑刺进她的胸。”

玄策眸色冷暗：“断水剑灭不了你，那是因为，你的心，根本不在身上。”

花玉龙全身动弹不得，仿佛被启都施了定身咒——

“放开我！”

阿启眉梢一挑：“放开你，以，那阿陵每退一步，我便杀一人。”

“你这个鬩头！”

花玉龙气炸了，手腕几乎被他握疼——

“我是鬩头，但是我让你看看，这玄策根本就是个伪君子，他夺走了你的神心，他根本就不是前世的阿启！阿陵，为什那长的回忆，你还是想不起来，还是，你不愿意承认，我才是那个与你在桃源相遇的，真正的阿启！”

花玉龙眸光怔怔：“什神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

启都忽而一笑，将花玉龙扳了过去，面对着方才站在她身后的玄策。

这一身玄袍，几乎融入了这黑夜里。

而此刻，殿站着的所有人，都被困在了一处无法上前的结界中，忽然，清垣开说道：“启都，你道拥有鬩心的己，才是前世的白龙。那，朱雀上神陵光的心，如也不在玉龙身上，她，也不是你中的阿陵。”

他话音一落，启都神色一凛，一瞬，只见一刹白光袭向了清垣！

“师父！”

花玉龙脱而，紧接着，玄策手中的断水剑便追上了那道白鳞，他看向眼前这个与己容貌一样，却阴蛰至极的年：“启都，在这海底万年，你便执念万年，阿陵她为你而死，你却一直以为，她还活着。”

“不！你根本不知道！阿陵她要渡我，但这天界竟骗了她，还是将我的鬩心封印在这寂寞的深海之，堕入轮回的，不过是我当初的肉身罢了！根本不是我，不是我！”

断水剑嗡鸣入鞘，阿启的白鳞却被清垣控住：“那又如何，启都，朱雀上神这做不过是为了镇压桃源之的十万灵兵，是她释散灵力，才将鬩气消减，而你还要害她剖心堕鬩！”

阿启眸光一凝：“你是谁，我为何不曾在天界见过！”

清垣冷笑：“我是谁不重要，你日便要将我徒还回来！”

说罢，他双手捏诀驱动，玉笛啸忽间朝阿启刺了过去！

玄策觑见空隙，握住花玉龙的手腕正要将她带走，突然，这大殿中央被一道大的圆盾隔开，耀眼的白光直刺得人睁不开眼！

“阿陵

，我的鬩盾上，长着无数片舔血的柳叶刀片，你若是往前走一步，那，这些柳叶刀便往前进一寸。”

花玉龙瞳孔微颤，阿启的偏执在于，他用占有她的名义，去伤害己最在乎的人。

这大殿面密不透风，只要鬩盾之光往前进，师父他便无路逃。

就算他找到绝处逢生的机会，但现在，她不想看到谁受一点伤。

阿启看到玄策握着花玉龙的手，笑了笑，道：“洵之啊，现在阿陵站在你面前，你愿意挖开己的心，给她看看，那到底是圣洁的，还是，被你玷污了？”

花玉龙只觉荒谬，拦在玄策面前，正要开，忽然，人就被阿启揽上了王座，修长的指节扣住了她的喉咙——

“你是要己的心，还是她的命？”

花玉龙瞳孔一睁：“阿启！”

玄策笑了：“你道我身上的这颗是神心，那我挖来给你，我死了，在你眼中也不过一副肉身，而这颗心，你是要将毁了，还是，复活阿陵？”

花玉龙瞳仁一睁。

复活，阿陵？

阿启在她耳边说：“阿陵，只要我给你收回这颗神心，那你在这人间的一切，便会全都忘掉。你就会想起从前的所有，是这天界负了你，但是没关系，我以，从头来过。”

“阿启，那你呢？”

她抬眸看他：“你的心，又在哪里？”

她话音一落，只听一道抽剑之声，阿启手里拿着玄策的断水剑，递到了花玉龙面前：“你把他的心挖来了，我再告诉你，我的鬩心，在哪里。”

阿启握着她的手，将剑刃抵在了玄策的心，卿眉目清冷，幽深沉着的眸光直直看向花玉龙，说：“如果是你的手，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