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被堵死在主干道上,所有人都坐在各的交通工具里,等着夕阳沉入城市边缘。
车外的车水马龙静止了,车里也很安静。
陆昀缓缓向喻景希靠近,在离他还有一些距离时停。
极近的距离里,他的眸色似乎闪着幽幽的光泽。
陆昀刚经历过一年一度的狂暴期,基因稳定,此时也并未主动兽化,喻景希却感觉被一种猛兽般的气息锁定了。
他不安地眨了眨眼。
陆昀单臂撑在身侧,微微用力的手臂将肌肉绷富有力量感的线条。他的声音低而缓:“只是说说?”
喻景希全身都被他笼罩住,在他的本叫嚣危险之前,刚长成的青年完全没看男人的险恶用心,睁着无辜的狗狗眼懵懂地说:“那,要怎做?”
喻景希生着一张清俊干净的脸,皮肤好得不带一丝瑕疵。他的眉毛浓淡得宜,形状很美,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原本偏浅的瞳色在车内昏暗的光线暗了几分,变成深咖啡色,当他毫无戒备地看着你时,神态纯情得不行。
陆昀不由屏息,生怕他一呼吸就把人吓跑。
他轻轻拂开喻景希脸颊的发丝,大掌覆到青年已经泛起薄红的脸侧,似呵护最娇嫩的玫瑰一样轻抚:“己想想。”
喻景希呼吸都乱了节拍。
他眼睫不安地轻颤着,不敢直视靠得极近之人的双眼,咬咬唇,声音着一半空气,音量极小:“我用手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兔:用最纯的脸,说最(哔——)的话。
第28章 流言(补更)
陆昀原本轻抚他脸侧的手紧了紧。
他的手指生得很漂亮, 手指虬长有力,指腹深深插.入发中,扣在喻景希后脑。
“景希。”
男人的声音很沉, 十分有力,眼中幽光更盛。
喻景希全身的汗毛刹时炸开。
陆昀的手温微凉, 存在感十足,他的后脑及颈部被激起层层酥意, 本地想要逃开。
在内心深处, 又似乎有另一种声音, 在和危机意识唱反调。
喻景希脸上滚烫, 表情更见纯情, 说来的话却和表情南辕北辙。
“那你要吗?”
陆昀呼吸一窒。
他知道喻景希是兔基因返祖人,也知道兔基因会给人带来什样的变化,却没想到他会用最清纯的脸孔说最放.荡的话语。
喻景希说完后,感觉到陆昀气势更盛了。
本来只是轻柔散在空间里的气息,像是突然有了攻击性一样, 细细密密, 丝丝缕缕地罩来, 像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让他插翅难逃。
陆昀靠得太近,二人呼吸相闻, 喻景希整个人几乎被他笼在怀里。男人身上的热意源源不断地蒸腾来,他觉得气温在升高。
喻景希穿得很清凉, 车内又开着冷气, 他的后背却了层薄汗。
回忆起来,陆董似乎从来没在他面前这有气势过。不管他是多有手腕,多强势的人, 对他来说,一直是很温和,很礼貌,很有分寸感的。
但现在,那种分寸
感急剧消失,他整个人都被对方包裹住,只要他微微一动,就和陆昀直接接触。
喻景希话说得大胆,真让他做什,他却又怂了。
陆昀霎时进升的压迫感令他眉心发酸,他有点受不了。
他半垂了眼皮:“要不,你再等一等吧。”
陆昀想说,他不想等了。
手什的,留给晚上,现在,他想先收些利息。
陆昀缓缓靠近,坚定而不容置疑,带着他特有的,不那锐利,却很有厚度的侵略性,占有欲十足地压来。
喻景希纤长的羽睫翕动着,如一只刚刚脱蛹壳,振翅欲飞的蝶。
然后这只蝶,在还未完全舒展开美丽纤薄的蝶翼时,就被另一只更加雄壮的成年蝶捕获了。
喻景希感觉到唇前的温度,男人的靠近,他知道接来要发生什,轻轻闭上了眼睛。
后方突然传来尖锐的喇叭声,凝固许久的车流缓缓恢复流动。
喻景希被这声鸣笛惊吓到,倏然睁开眼睛。
刚才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陆昀停在他身前不足两厘米的地方,终是垂眸笑了一,抽回扣着他后脑的手,随之在他唇上轻点了点:“先欠着。”
男人手指温热,痒意让喻景希意识地抿唇。
陆昀的指尖有一瞬间感受到他上相挤之力,忍不住轻捏了捏他。
喻景希看着瘦削,实则骨肉匀亭,他皮肤又好,手感不赖。
陆昀退开些许,坐直身体,撑在他身侧的手却没收回去,而是抬起来,横到座椅背上,轻摸着他后脑的头发。
喻景希莫明被安抚了,躁动不安的心跳渐渐恢复如常。
他头动也不敢动,直直看着前方。
车内极静,就连小声说话声都没有了,喻景希胡思乱想了一路,终于到了吃晚饭的地方。
车的时候,陆昀直接扯开了领带,衬衫袖也被挽到小臂上方。
寻常的动作,任何一个穿着衬衫的男性都会做的,喻景希看得莫明干,眼睛忍不住往他身上瞄。
陆昀挽好两只袖,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他的眼神,在喻景希慌乱地想要逃开时,忽然侧头微俯身低声说:“我好看?”
陆昀问完就站直身体,继续往前走,他就是逗逗他,没指望他真的回答。
喻景希也确实没有回应,直到他进了专属电梯,才听到身侧传来小年轻清亮的嗓音:“好看。”
因为这饭前的小插曲,喻景希一顿饭都吃得神思恍惚,也就忘了把他怀孕的事跟陆昀提。
直到二人踏上回程,他才想起这件事。
但陆昀此时又戴上了金丝边眼镜,坐在旁边办公。
他几次看过去,陆昀的神情都极为专注,不像是有闲暇与他说私事的样子。
喻景希想了想,他还不确定到底有没有,拿不确定的事去烦陆昀,好像是不太好,万一让人空欢喜一场呢。
离那天晚上,马上就满一个月了,不如他回去查一,确定了再和陆昀讲吧。
车子驶入思南路,在经过岗亭的时候,司机微放车窗,示了临时车牌,只略停了停,就顺利进入A大校园
。
A大的临时车牌只管一天,喻景希不知道陆昀什时候又去办理了。
陆昀像是知道他心里的问题,主动解释道:“方便些就方便些。”
A市校园里常有车进,学子也不过分好奇,至多几个认得豪车的会多看几眼,汽车三拐两拐,也就看不见了。
司机显然熟悉A大的环境,很快在宿舍楼附近找了处背光避风的地方停,喻景希了车。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天上偶尔飘过几朵薄如棉絮的云,在城市灯光的照耀,泛着暗暗的蓝色。
喻景希并不觉得热。
夜间温度降,昼夜温差变大,A市的秋天终于到了。
凤凰花借着秋日的热意,怒放最后一批迟来的花朵,将整个A市妆点得明媚动人。
更早开过的那一批已经开始掉碎金般的卵形叶片,一枚枚小如米粒,薄如金箔,铺在地上浅浅一层,秋风吹去,就像羽毛飘起,卷在风里散开来。
陆昀也随之走车。
他绕到这一边,摸了摸喻景希的发顶,又顺手捏了捏他耳垂:“早点休息。”
喻景希发觉,陆董似乎很喜欢摸他的头。
不是揉他发顶,就是捏他耳朵。
但他并不讨厌这样的肌肤接触,甚至还隐隐觉得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