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看你!”捕头不客气给了他一拳,也不耽误冷着脸呵斥,“眼睛不想要,现在就给你挖了!”
采花贼阴狠的眼神又转向了捕头。
捕头现在才不怕他,眼睛瞪得比他的更大。
“哥,这次赏金我就不要了,”贺斓笑眯眯地看看采花贼,“就当我是给那些被他玷|污的小娘子报仇了。”
通缉犯被捉拿归案,城中各家小娘子也不用再忐忑不安,他也交差,捕头心里头正高兴,十分感激贺斓。听到她这话,连连摆手:“那怎行?待杨知州明日来衙门得知此事,定会尽快发放您的赏金的。”
“哥不必多言,”贺斓抬手止住他的话,“这些钱不如给那些无所依仗的受害小娘子,就当是我做好事了。”
捕头也不是第一天接触贺斓,多了解贺斓的性格品行,听她这般说,终是不再劝说,郑重道谢:“我会把您的话转告给杨知州的,也代那些小娘子谢过贺侠高义。”
“不必不必。”贺斓笑摇头,又瞥了一眼那采花贼,不忘叮嘱捕头,“此人狡猾的很,捕头得看牢了,别给他一丝逃跑的机会。”
“多谢贺侠告知。”捕头心中一凛,连忙拱手道谢。
“好了,我就不多留了。”时候不早,贺斓也准备回客店休息,“有什需要再随时找我。”说完也不等捕头反应,纵身跃过高墙,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捕头转回头看到采花贼也盯着贺斓消失的方向看,不禁怒喝:“还看!”与此时,一掌拍在采花贼的脑门上。
第二日,采花贼已被缉拿归案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那些家中有小娘子的人家都松了一气。
采花贼连番作案,众人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个目标会是家,如倒是心安了。
贺斓又在城里待了几日,决定待此事风平浪静之后再离开。
她在一个地方一般不会超过两个月,这两年多以来走过许多地方,见识过许多风土人情。有些事、有些人的消息,不管走到哪里,好像都传到她的耳朵里。
此时,她正坐在酒楼大堂里用午饭,忽然听到有人说:“听说了吗?宁风山庄庄主夫人又生了。”
“是啊,我也收到请帖了。”有人炫耀,“你收到了吗?”
“那是然,”有人神气地亮己的请帖,“两年前宁庄主大子的百日宴我还去了呢!”
贺斓脸上浮起淡淡的笑,给己满上酒,端至嘴边,喃喃道:“恭喜啊,宇兄。”
她好像动屏蔽了那些江湖人的声音,耳朵灵敏地捕捉到了另外一个敏感的称呼,她凝神去听。
“听说陛要为南阳郡王选王妃了。”
贺斓的酒醒了一大半,二师兄要成亲了?二师兄怎没告诉她?
这两年来,她行踪飘忽不定,每次给秦桑去了信,收到回信的时候极。不是秦桑没写,而是每次秦桑的信到了她上次寄信的那个地
方时,她已经去了一个地方。
而难得收到秦桑的信时,信中都只有秦桑的殷殷叮嘱。
是成亲这样的大事,贺斓不信秦桑不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她前几天才收到他的信,信中并未提及此事,难道是还没来得及?
贺斓收敛了思绪,继续支着耳朵听。
“这南阳郡王都多大了?怎现在还没娶王妃?”有人不解。
“是啊是啊,这南阳郡王确实年纪不小了。”
“你说前些年没娶王妃也情有原,”有人挤了挤眼睛,露个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神色,“这陛都登基近五年了,他怎还没成亲?”
“你说,”他勾着脑袋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音,“这南阳郡王不会是有什隐疾吧?”
“哈哈哈,说不定还真是!”
他说的己都信了,顾嘲讽起来。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贺斓心中怒气翻腾,周身气压越来越低,脸色阴沉的怕,她也不忍耐,抄起桌上的大碗就朝那几人掷去。
那群人正嘻嘻哈哈胡说八道,忽然一人被砸了脑袋,头破血流,整个人都懵了,其余的人也都吓了一,猥|琐的笑僵在脸上。
“什……什人?”有人看到怒气冲冲的贺斓提剑走过来,吓得不敢动,只色厉内荏地质问。
贺斓眼神冰冷,走过去毫不客气地一脚踹翻一个,提起一个人的衣领往桌子上一杵,桌子应声而破,还好这群人的菜品还没有上,桌上只有几样开胃小菜,否则必定汤汁溅,无辜人遭殃。
“杀、杀人了……”几个人被吓得屁滚流。
这边的动静早已引起旁人的注意,有些人怕己遭殃早已慌张地往就楼外冲,也有人聚在一堆看热闹,酒楼过卖、老板想过来,却也不敢上前,雇佣的打手已经拿着围过来,还有几个人诩正义,跑来阻拦贺斓。
只是还没等到他手,贺斓已经在那群人中转了一圈,众人只听到掌声响亮,等贺斓的身影穿过人群,那些人的脸都的老高。
“以后闭上你的臭嘴!”贺斓冷冷留一句话,走向缩在柜台后的老板。
“你……你做什……”被她气势所迫,老板颤巍巍地问。
贺斓掏几张银票,拍在柜台上,冷声道:“赔偿酒楼的损失,打扰了各位客人吃饭,天的饭菜钱我包了,算作补偿。”
说完转身便了酒楼。
那些要“伸张正义”的人还没来得及表现,就这眼睁睁看着闹事者大摇大摆地了酒楼。
人已走,他一致把目光投向酒楼老板。
酒楼老板伸手摸到柜台上的银票,当看清面额时眼睛不觉睁大,怀疑是己看错,忙了眼睛定睛再瞧,没有看错,不禁大乐,他数了数,总共有五张,这些钱,别说赔偿日的损失,就是买他这座酒楼都绰绰有余。
“各位客人都尽情吃喝,日的所有花销,方才那位客官都包了!”老
板连忙把银票收起来,热情地对呆着的众人喊。
有便宜占,大部分都不愿意计较,更何况,方才他也听到了那些人的嘀咕,着实难听,想必那位也是实在不去才会手教训。再想想他方才谈论的谁,有些心思灵通的不禁猜测,这人想必与南阳郡王关系匪浅。
作为旁观者,他听得津津有味,现在然不会多管闲事。
还有些不明状况的人看不惯贺斓的嚣张,骂骂咧咧几句,却也不敢头。
此事就这解决,众人很快忘了方才的不愉快。
贺斓走很远,身上的冷意才渐渐消散。
这是她第一次这愤怒,那些人真是恶,竟然对二师兄评头论足,她实在不忍。
再拐过一个街角,一个半大年闯进视线。他极力仰着头看向墙头,一个垂髫小女娃骑墙而坐,眼神中带着丝胆怯。
“阿妹,来,我接着你。”年张开双臂,露一副沉稳的表情。
“那、那你接住我吗?”小女娃颤抖着问。
“放心!”年眼神坚定,“我接住你。”
“那我了?”小女娃再次确认,还有些怕。
“!”年的身姿站的更稳,双臂张的更开。
小女娃闭上眼睛,虽有些犹豫,纵身跃的那一刻却满怀信任。
年被小女娃的冲力冲的身子不稳,摔倒在地,双手却紧紧护住小女娃。
贺斓站在拐角处,始终静静看着这一幕,没有手相助。
她眼前浮现幼年时的场景,她经常想偷偷山,每次骑到墙上时,都会被二师兄抓个正着。
那时的二师兄,也是这样,嘴角笑看着。
不之处在于,她已经学了御风行,在二师兄张开双臂接住她时,她会控制己的冲力,二师兄顶多踉跄一。
不知不觉中,贺斓的脸上已经尽是怀念之色。
“该回去了。”她言语道。
☆、表明心迹
三月回,草长莺飞,河堤杨柳依依,贺斓就是在这样的时节回到京城的。
刚掩嘴打了个哈欠的门房看到一张笑吟吟的脸,瞬间睁大了眼,惊喜地唤道:“贺侠!”
贺斓笑着应了。
“小的这就去禀报明管事!”门房一拍脑门,也不等贺斓反应,就往里冲,很快就不见人影了。
贺斓哭笑不得,迈着悠闲的步子往里走,时不时打量周。王府几乎没什变化,景致很不错。
没多久,贺斓就看到明雨脚步匆匆地走过来。
“贺姑娘,您果然回来了。”明雨既欢喜又感慨。
“什意思?”贺斓有些讶异,她并未和二师兄说要回来,听明雨这意思像是知道己要回来。
“是,”明雨笑点头,“王爷说姑娘这几日就要回来了,属原本还不信,没想到姑娘当真回来了,王爷还真是料事如神。”
“真的?”贺斓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