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平一行人到达此处时,便早已惊动村民。他常年守在这里,何时见过这大阵仗,更添了几分好奇。
得知贺平他是江南来的,专门来接道观的小道长回家的,便热情招待他,所以也早知道贺斓他早会山,有些闲暇的村民便等在此处。
☆、狭路相逢
和村民打完招呼,贺斓和陈飞哭笑不得地抱着一堆吃食回来了。
虽然贺平他准备充足,也不忍拂了村民的好意,更别说有特色小饼是婶子专门为二人做的。
“公子,八公子,这边请。”贺平一直笑地看着他,看到他这样回来,先让人安置了他手里的东西,便带着两人往前走。
他看到两个随从手里各牵着一匹大宛良驹,毛色锃亮,摸起来手感光滑,却也温顺无比。
“小公子和八公子幼习武,必定不愿乘马车,老爷便特地命老准备了这两匹大宛的宝马。”贺平笑道。
看来他那个爹早就料到师父会让八师兄陪他回去了,还特地准备了两匹马,只是……
“不必了,我己有马。”贺斓笑着摇头,说完也没等贺平反应,打了个呼哨,没多久,一匹通体雪白的马跑到他面前,冲着他打了几个响鼻。
“小乖乖,这次你随我闯江湖好不好?”贺斓抱着马脖子,和这匹马十分亲近。
被称呼为“小乖乖”的小白马没有丝毫不情愿,仰颈长嘶了两声,马蹄欢快地踢腾着,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贺斓脸上露喜悦的笑,抱着马脖子,稍微一借力,便跃上了马背。“小八哥,我先走一步喽——”话音落,小白马就如离弦的箭般飞奔往前,扬起一片尘土。
“咳咳——”陈飞一手捂鼻,一手扬着尘埃,翻了个白眼。
“八公子,”贺平笑眯眯地看着他,“小公子走了,我也快些发吧,早些追上小公子。”
“我是追不上他的。”陈飞撇了撇嘴,看贺平似乎有些疑惑,便解释道,“你别看小乖乖小,跑得一点都不慢,更何况,她是从没上过缰绳的野马,这些——”他指了指老老实实被随从牵着的良马,嘴角微扬,“怎追得上?除非啊,他己愿意等我……”
“八公子,老看这白马非凡品,不知公子从何处得来?”贺平笑着问。
“哼!”被人提到不愉快的回忆,陈飞脸色有些不好,却也注意礼教,仍是回答道,“二师兄送的!”
这小白马是小师弟学会“御风行”之后,二师兄送他的礼物。哪像他的礼物……一只扁毛畜生!
二师兄性情温润,却也冷淡,总觉得与几位师兄弟不够亲近,除了小师弟。
他小时候不懂这些,看二师兄带着小师弟,总也想往上凑。
八岁那年生辰,二师兄倒是第一次送他生辰礼,是一只漂亮的小八哥,他欢喜得不行,整日逗弄。惜好景不长,某一次和小师弟一起玩耍时,小师弟不慎打开了鸟笼,小八哥毫不
眷恋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罪魁祸首却幸灾乐祸地又蹦又,还嚷嚷着:“小八哥飞了!小八哥飞了……”
想到己的外号由来,陈飞脸一黑,夺过随从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甩起马鞭,狠抽了马屁股,样绝尘而去。
等眼前的尘土散了,贺平才捋了捋几根稀疏的胡须,淡淡吩咐道:“发吧。”
让陈飞意外的是,没有过多久,他便看到了贺斓的身影,一人一白马,伫立在官道的分叉处,而让陈飞惊讶的是他对面的人。
与贺斓相对的是一群人,皆骑着良驹,当先一人风姿不俗,看起来似乎是哪个世家的子弟,与他并骑的是一名红衣女子,手中握着马鞭,气势颇强。
难道这才山不过半日,他便惹上了麻烦?这般想着,陈飞飞快地驱马近前。
听到马蹄声,贺斓回头,看到陈飞脸上的担忧,不禁咧嘴一笑:“没想到小八哥这快就追上我了,看来这大宛良驹倒不是徒有虚名嘛!”
他说着,陈飞已经近前,听他调侃,好气又好笑,这都什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瞪了他一眼,陈飞上打量他一遍,见他安好,这才安心,中却问:“是受了欺负?”
他声音不低,对方也是习武之人,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红衣女子心生恼怒,面上也不遮掩,嘴上也不饶人:“这位公子当真好笑,怎什都不问就断定是我欺负了他?”
“阿荣!”她身边的年轻斥一声,红衣女子不得不忿忿住嘴。
那世家公子驱马上前,对陈飞拱了拱手,报家门:“在宁风山庄宁宇宁长空,拦令师弟是想问路。”
听到“宁风山庄”个字,陈飞挑了眉,心又惊又疑,去看贺斓,贺斓对他挑了挑眉。
看来两人先前已经互报名姓了,只是不知为何气氛不太对,眼也不好多问。
他回头去看宁长空,见他仍是一脸的古井无波,他身后的红衣女子却是流露了与有荣焉的得意,再加上一副“你怕了吧,还不赶快马受死!”的神气,忽觉有些好笑。
对方彬彬有礼,陈飞然也不会落了成,他回礼笑道:“原来是宁五公子,失敬失敬。弊姓陈,名飞,字知离。”
“陈公子知道宁某?”宁宇倒是有些惊讶了,宁风山庄确实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宁长空的名号并没有如此响亮吧?
当然知道,怎会不知?
陈飞淡淡一笑,江湖上的各大世家,师兄是如数家珍,其中然包括各大世家的一任继承人,只是,他然无需向他解释罢了。
“先前见这位姑娘对小师弟似乎有些不满,不知是小师弟有何得罪之处?”陈飞笑问。
“是表妹无礼了,在代她向贺公子道歉。”宁宇很干脆地道了歉。他然知道为何表妹在听到贺斓的名字时变了脸色。
“哎——不必不必,”贺斓抱臂坐在马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阿荣,“阿荣姑娘也是性情中人,性格直率
,倒是与我有几分相投。”
“阿荣也是你喊的吗?”他语气揶揄,林荣又羞又恼。
“我先前问了姑娘如何称呼,是姑娘不愿告诉在,那我只好跟着宁五公子这般称呼您喽。”贺斓无奈摊手,见她又要急,贺斓连忙伸手打住,“哎哎哎,阿荣姑娘先听我说完,我和师兄也急着赶路,真没时间在这而和您瞎扯。”他不再理会林荣,转而看向宁宇,“不知宁五公子要去哪?”
林荣只得压心中的怒气。
“无为山。”宁宇暗叹一声,有些后悔带林荣来,不带她来,留她一人在宁风山庄,他实在放心不。
“不知宁公子打听这无为山所为何事?”陈飞反问。
“前去拜访无为山人。”宁宇也不在意他的避而不答。
“宁五公子识得无为山人?”陈飞倒是有些惊讶。师父常年不山,无为山也有外客,这宁五公子这般年,想必是宁风山庄与师父有交情了?
“非也,”宁长空摇头道,“是家父的叮嘱。”说到这里,宁长空又想起五日前,心情便有些阴郁。
他一心只想精进剑术,此去江南一来一回,不知会耽误他多时间,更何况又是去办他不太情愿之事。
原来是宁风山庄庄主和师父他老人家是旧识,怎也没听师父他老人家提起过呢?
不过这不是重点,陈飞也并不多想,而是笑道:“不瞒宁五公子,在正是无为山人的徒弟,行八,而这位是我的小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