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恕合上错题本摇摇头：“没什。”

“这个是我家楼早餐店的包子豆浆，给你带了一份。”顾燃把早餐放在边恕桌上。

“我吃过了。”边恕没动。

“呦~班长，我也想吃包子。”后桌腆着脸往前凑。

顾燃按着后桌的头把人按回座位：“滚，我慰问小老师你凑什热闹？”

他回头跟边恕说：“吃过了你也尝尝，我从小吃到大的，很好吃。”

盛情难却，边恕浅浅咬了一说：“以后不用这样了。”

顾燃笑着没说话，第二天把早餐换成零食放在边恕的桌子里。

边恕没动那些东西，说：“放学了你等一我。”

顾燃忐忑地应声好，期待和边恕的独处。

贺玄来接边恕放学，见到的便是边恕笑地跟一个高个男生说话，往对方手里礼物的一幕。

第12章 想要的

“我结婚了。”边恕嘴角带着玩味的浅笑，将顾燃早上送给他的零食还给对方。

这个消息对顾燃来说不啻于平地惊雷，他僵硬地收边恕还他的东西，一时之间难以反应。

等不到边恕的解释，顾燃急躁地说：“他叫贺玄吧？我知道他，开汽车修理厂，也倒腾改装车，但你不合适。”

“一模你比年级第二高63分，没有他你专心学习，考的更好。”

一模750的总分边恕考了673。

小县城教育资源落后，没有适合学习的土壤，只靠天赋。

“我爸妈是老师，我知道你的成绩清北是没问题的，其实从小你应该去市里读书，有好的老师引领，说不准现在省状元也以冲一冲。”顾燃一脸惋惜，眼神中又带着一丝崇拜。

即便是他年级排名靠前，一模也只考了六百零几分。

边恕笑意不达眼底：“这不关你的事。”

谁不想从生就站在更高的起点呢？但像边恕这种人，够过上和龄人一样的人生又何其困难，更不要说别的痴心妄想。

顾燃急了：“这怎不关我的事，我是班长，是你桌……”

从边恕踏进高三（八）班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难以制追随着边恕，无论是边恕恬静的侧脸还是边恕的成绩。

是他主动找罗寒提的换座位。

“这不关你的事。这是我和贺玄的事。”边恕有些烦了，他一字一句强调，“你连我为什会复读都不知道，跟我谈什高考后的未来？没有贺玄的话，我没有未来。”

话落边恕己都愣了愣。

顾燃双手握拳，头上滚动，想要说服边恕听他的话，又什都说不来。

“班长再见。”边恕留轻飘飘的一句问候，越过顾燃离开，背影冷漠。

边恕走到转角处停，仰头望着黄澄澄的路灯深呼。

他讨厌贺玄为他做的一切，讨厌贺玄对他别有企图，讨厌贺玄一

面说他两个人没关系一面不受控制地被他勾.引。

他讨厌一定要逼贺玄说喜欢己才罢休的己，讨厌每次被贺玄生气地亲吻会感到安心的己，讨厌总是拿那十八万刺激贺玄的己。

他需要一遍遍确认贺玄喜欢他，这样他才敢做其他决定。

什时候想停来了呢？边恕想，陪贺玄跪的那一刻就早想停来了吧。

身后响起汽车喇叭声，边恕回头，贺玄的车就停在他的身后。

“你天怎来了？”边恕上车，黏糊糊的给贺玄一个亲吻。

他吻技很烂，磕到了贺玄的牙齿。

贺玄脑中还印着刚刚边恕笑着送人礼物的那一幕，咬着边恕的唇问：“刚刚和你一起放学的那个是谁？”

边恕愣了一道：“你看到啦？是这个班的班长。”

贺玄：“你送他礼物。”

边恕想了一会才明白贺玄是在吃醋，他没解释反而玩味地问：“怎了？”

这默认让贺玄十分恼火，他又觉得己没有立场批评边恕，只黑着脸问：“他学习好吗？”

不等边恕回答他补充：“学习好也不早恋。”

边恕又贴过去亲他：“贺玄哥哥，你老婆轨了怎办？”

贺玄这按住边恕的后脑勺，探进他的唇，狠狠亲他。

把人嘴亲肿了贺玄才堪堪松开人，他解开边恕衬衫的扣子，中指顺着他的结一路滑，食指勾住边恕的腰。

“边恕，你知不知道你结婚了，嗯？”贺玄压低了嗓音，把人按在副驾驶座位，将指尖滑过的地方一一亲过，说话不讲道理。

边恕不是别人的。品尝过和边恕在一起的味道，要眼睁睁看着边恕和别人在一起，贺玄只觉得心脏发紧，一阵阵的窒息。

“贺玄哥哥……”边恕低低呢喃，并不反抗。

贺玄一面欺负人一面纠正：“不是哥哥，不准叫哥哥。”

边恕气息愈发的，换了称呼小声地贴着贺玄耳边讨好。

“胆子真大。”贺玄点评，他恶狠狠地说，“你的班长知道你结婚了吗？嗯？送完礼物又来亲别的男人，被人在车上欺负成这样还要叫老公，他知道吗？”

边恕带着哭腔哼唧：“不知道……”

争执中上车刚拆封的被边恕洒了一地，落在身上、衣服上、椅子上，他眨着一双杏眼望着贺玄，像在说不小心把他的车弄脏了。

贺玄哑声：“不脏。”把没弄洒的喝进肚子，贺玄没急着打扫车子，他心想，太失控了。

打开车窗通风，静了一会，贺玄才道：“好好学习，不要被别人影响。”尽管他也知道己的说法没有说服力。

边恕红着脸将弄脏的校服脱卷起来，点点头：“该回家啦，我还有作业要做。”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贺玄没说什，本来要带边恕去吃宵夜变成了回家点外卖，撩起的一身火气无处发，夹带着对边恕

学的气，当天晚上贺玄凌晨才睡。

边恕早上醒来，看见冰箱上贴着的纸条。

【我去省城了，有事处理】贺玄竟然背着他离开了。

短短一行字边恕看不什，他微信上问贺玄。

【什时候回来？】【不知道，不用等我】边恕大概猜到，昨天的失控让贺玄心慌。

十八岁的边恕棱角分明，也敢爱敢恨，他比贺玄勇敢多了，他只知道除了学习他想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马上二模，祝我考第一吧】【祝边恕模拟考、高考，每次考试都考第一】边恕带笑收贺玄的祝福，投入更紧张的学习之中，但他没想到不仅二模，三模模他也没见到贺玄。

两个人在微信上勉强维持联系，多数是边恕说，贺玄回几个“”字表示知道。

边恕没问贺玄什时候回来，他把己每次考试的成绩条拍照发过去。

【成绩条9/10，还差最后一次，你回来陪我考试吧，好不好？】边恕发了个猫猫抱腿的表情，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贺玄提要求。

贺玄带着边恕发给他的消息在这座城市的天台坐了很久，从夕西到华灯初上。

他看着繁华城市的夜景，手指动了动。

【好。】

北京的灯火会比这里辉煌十倍百倍，贺玄想。

“贺玄哥哥，你来接我放学吧，我有好多书要带回去。”边恕整理好参考书，躲到走廊里给贺玄打电话。

毕业生收拾好所有的教材教辅，参加完最后一模考试就以打包滚蛋。

其实不必这急着带走的。

边恕觉得他好像是想贺玄了，这种感觉又难以确认。

时隔几个月，贺玄第一次听到边恕的声音，他压着嗓子“”一声，把那声“哥哥”品味了很久。

五月底，年从绒衫换了白色校服短袖，边恕赤着胳膊抱着一纸箱的书往外走。

顾燃追上他：“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