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愣了愣,他打着哈哈:“哈,我?我就是不想他耿耿于怀罢了…”
常修儒正欲再问些什,温白已经转移话题了:“走吧走吧,我去看看霆灵附近的地图。”
回去的路上,夏侯离溪恨铁不成钢道:“谁让你跟他划清界限了?”
江季白不满:“不是你说留些体面?”
“我的意思是让你先闭嘴。”夏侯离溪无奈道:“当年的事已经发生了,你再耿耿于怀又有什用?总道是你放不他,那就慢慢来,你这脾气,平日挺精明的,怎遇到了这事倒不明白了。”
“溪哥,算了。”江季白觉得再深究去,只是作茧缚,他认真道:“他连跟我多说一句话都不肯,就连道歉也说的勉勉强强的,我何必再勉强?”
夏侯离溪不甘心,江季白有多深情就有多无奈,他是看在眼里的,他道:“你放的吗?”
“年了。”江季白长长地舒了一气:“放不又如何?人常道死灰复燃,破镜重圆,你我都知道,死灰岂复燃,破镜岂重圆?”
夏侯离溪:“……”
这直接从怨妇变弃妇了。
江季白又道:“你跟常修儒认识?”
“噢,这个啊,刚认识的。”夏侯离溪道。
江季白怀疑:“刚认识?那你叫人家叫的那熟络?”
“你记得吗?当年在天渊城,我说看见一佳人,颇有我年轻时的风采。”夏侯离溪笑道。
江季白略微有些印象:“昂…不会是常公子吧?”
“就是他。”夏侯离溪感慨:“要说这就是缘分呢,他捡到了我的书,十分欣赏我的文章,说有夏侯晔之风,哈哈哈,他还不知道我就是夏侯晔。”
“你没告诉他?”
“诶~”夏侯离溪一摆手:“我已与过去一刀两断,世上再无夏侯晔,只有商人夏侯离溪。”
江季白琢磨着夏侯离溪的遣词,他皱眉:“你叫人家…佳人?你不会…”
“想什呢。”夏侯离溪白了江季白一眼:“己站的歪,看谁都影子斜是吧?”
夏侯离溪感慨:“诗家眼中,一切美的东西都称之为佳人,比如说…”他狡黠一笑:“你去跟温白撒个娇,看他应不应你?”
江季白瞪了他一眼,夏侯离溪乐的直不起腰,他擦擦眼角的眼泪,笑道:“季白啊,你就该多笑笑,你想啊,谁会喜欢苦大仇深的人啊?”
“夏侯先生真是会教。”
清冷的女声响起,夏侯离溪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
夏侯离溪敛笑:“见过郡主。”
江允善瞥了眼夏侯离溪:“先生不是在西陵吗?跑这作甚?”
“他来帮我。”江季白替夏侯离溪道。
江允善心中不满,为何阿衍每每都向着外人?
“你回去歇吧。”她道。
江季白和夏侯离溪一起越过江允善,江允善忽然挡住了夏侯离溪
:“你站住。”
夏侯离溪:“……”
江允善仰脸,不容置疑道:“我有话要与你说。”
江季白:“阿姐,溪哥真的是…”
“我不曾打扰你与他谈话,你也不要打扰我和他,以吗?”江允善直接打断江季白对夏侯离溪的维护。
江季白:“……”
夏侯离溪笑了笑:“季白你先去,郡主不会…为难我的。”
待江季白离开,江允善嫌弃地离夏侯离溪远了些,她直截了当道:“夏侯先生,我不希望你在阿衍跟前再提起温白。”
“我也希望您别再左右季白的想法。”夏侯离溪不甘示弱。
江允善眼神凌厉:“当年的事你也清楚,阿衍好不容易恢复,你还怂恿他去接触温白,你是想让他再受一次伤害吗?”
“那你知他的真实想法?”夏侯离溪嘲道:“我等凡人,心中牵挂甚多,不如郡主,从始至终,心中只有大业。”
江允善:“你还没资格指教我。”
夏侯离溪转身就走:“您以为…师,谁敢指教您呐。”
“夏侯离溪!”江允善怒道:“你别以为江衍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
夏侯离溪蹙眉,他顿足,淡淡道:“就算他不护着我,你也动不了我。”
江允善冷冷道:“挡我路者,我绝不放过。”
夏侯离溪嗤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在并无兴致去挡您的路。”
第116章 分歧
问月关的议事厅是之前的太守府,各方势力分布周,有要紧的事随时商量,各方统帅现在周也是经常。
随着最后一个将领进入,议事厅的房门关上了。
有个小兵啧叹:“哎,刚刚那个是温白将军吗?”
“不咋的,你还别说,这胡子一刮衣裳一换,确实不一样哈。”
“他大哥当年是天渊城世家公子榜第一,他然不会差。”
“啧啧啧,他之前那副邋遢样子,如为何就想开了?”
“哈哈哈哈哈…我听说他跟江世子不对付,约摸是看江世子风度翩翩的样子,眼红了吧。”
“男人之间的攀比心啊,要我说,一点也不比女人弱。”
几人在外面一通嘀咕,屋里面也不安生。
温白日换了身白色常服,银冠束着高马尾,脸庞干净,他随意坐在那里,掩饰不住的意气风发…
一看就是细心打理过的。
不人频频看去,这温将军与往常有些不啊。
温白原是很享受被众人瞩目,时间一长就烦了,他不胜其扰,直接回看过去,倒是把那些人看得不在了,他心里嗤道,跟老子比脸皮,老子看的你脱皮!
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持续到世子爷到来之际。
“江世子。”
“世子来了。”
江季白一惯的装束,乌发半束,广
袖青袍,他一一回礼,然后坐了来。
温白不动声色地放翘着的腿。
两人谁也没看谁。
关于战争的形势,在场之人各抒己见,渐渐分成了两派,一派主张强攻,一派主张迂回。
诚业侯沉:“依老夫看,西京地势崎岖,强攻似不取。”
温白不以为然:“若采取迂回战术,该如何深入敌后?还不如趁朝廷援兵未至,凝成一股力直接攻占西京。”
“以深入敌后。”江季白突然开,他指尖扫过地图上一处河流:“这条护城河通往城内,我早年去过西京,这水道连接西行宫的镜湖,以派兵从水道入,埋伏在行宫里,届时里应外合。”
温白觉得不妥:“如才三月,正值春汛,河水冰冷刺骨,如何得去?”
江季白看了他一眼:“所以要等,等春汛过去。”
“等?”温白反驳:“如形势大好,应一鼓作气攻西京,而不是等什春汛过去。”
“城中形势不明,冒进只会增加牺牲的人数。”江季白皱眉,并无退让之意。
“江世子,这春汛一波接着一波,谁知何时会停?再说一句,你怎知这春汛不会连着夏汛?一昧的等待,这仗还打不打了?”温白嘲道:“你是在江南安逸久了,想着老天爷会站在你这一边吗?”
江季白眸色暗了暗:“冒进是行军大忌,温白…温将军,你不因为己轻松拿问月关,就觉得拿西京也易如反掌!”
温白冷笑:“轻松?世子这不就抬举我了,我麾将士浴血奋战,损失无数才夺问月关,哪里比得过世子爷您在坐拥江南来的轻松!”
“你若执意强攻,还会损失更多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