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两位老人频频举袖拭泪，皆是动容，还是史良最先醒过，“别搁风地里站着，公子，娘子，都屋里说话。”

史府的主人回来，这是喜事，卧寝里虽然时常清扫拭，还是重新布置起来。婢女家仆手里忙着脚也不闲，，在灯穿梭不停，很久不曾这样闹。

立在廊，赵君湲只觉这情景熟悉又刺目，细细思来，己亦是年不曾享到天之乐，遂低头凝视攥住的拳头。

父亲抚阮琴的手，授他冲阵杀伐时，没有半书文气。闺解甲，战时披挂，真正的大丈夫莫过于此了。惜放眼大梁，钻营之辈比比皆是，类萃之人不过凤麟角。

他心冷嘲，指节松开，然而然地背到身后，负手了阶除。

池站的不远，正要开询问，瞥到寻来的韫和眼瞬时垂到地面，住了。

赵君湲似也感应到，回过头的瞬间，韫和已经伏在他肩头，指着氅衣的边缘，气纳在他的耳畔，有些酥麻难耐。

“谢谢你。”她道。

伤被她压着，牵扯的有些疼，赵君湲咬着牙，抬手虚覆在她手背，因手冻得狠了，怕过了寒气，不敢用力，“你兄妹难得相见，只怕有许话要问。我还有事，就不来搅扰了。”

停顿了片刻，轻轻拿她手来，“当心着凉，屋去罢。”

氅衣划过掌心，手蓦然一空，韫和满目惊疑，怔了怔，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木然点头，目送他走石阶，和池大步消失在夜色里。

再转回来，望着兄长，空虚失落的心又被大的欣喜填满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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