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温顺地靠在己怀里时, 上官瑜的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谁这般毫无防备地依赖着他,也从来没有谁让他迸发如此强烈的保护欲。
他的眼睛慢慢湿润了,俯头来对她说:“你在我怀里时, 我感觉幸福极了。”
宋棠的脸便慢慢泛起红晕,微笑着说:“我也一样。”
说着,她的手慢慢攀上他的颈脖,将他搂得紧紧的。
此时,她的头就在他的面,只需一抬头便与他的脸对个正着,但她不敢,她不仅害怕他会忍不住,也害怕己会忍不住。
又想到己此时一身男装,与他这般实在是有些格,脸便更红了。
但她还是不舍得松开己的手。
上官瑜看着怀里的她,娇娇弱弱的一团,心里便软得像一滩水,真想就此跟她远离尘嚣过岁月静好的日子。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和她都身负着如此重大的任务,且这些责任又是必须得认真承担的。
想到这,上官瑜便猛地清醒了过来,摸着宋棠的头说:“你累了吧?闭眼歇一会?”
宋棠“嗯”了声,果然便转过身去,将背部靠向他的胸膛,然后闭上了眼睛。
上官瑜遂一手抱着她一手策马,马立即朝前面的人跟了过去。
当他策马奔驰时,宋棠其实并没有睡着,而是在默默地感受着他的心跳,以及他那搂着她的腰的手的力度。
他将她抱得多紧啊,紧得她没多久便又冒了汗,身体也越发柔软了,但是并没有丝毫难受的感觉。
不知什时候,她睡了过去,如一只爱的小动物般团在他的怀中,整个人看起来就越发显得柔弱娇小了。
他边策马边时不时地俯头看一看她,不知为何,每看她一眼他便会增添多一分冲劲和力量,觉得己以是个无所不的英雄。
有一会,她由于头往后仰的缘故,他以清晰地看得到她整张脸,他便无数次失神。
他多想捧起这张脸来细细地端详啊,他觉得她的五官有一种耐人寻味的美,以让他百看不厌,甚至不得一直一直地看着。
不知是否在做梦,期间她嘟哝了一声,然后动
了动身子,一只手又不觉地抓紧他的手。
他便更紧地搂着她,将搁在她的头顶,闻着她发丝间散发的甜香。
那是一种带着清甜的香气,是专属于她的体香,他觉得好闻极了。
不过他没有让己沉迷去,很快便移开眼睛看向前方。
在天黑之前,他到达了万达岭,这是雍州和闵州的交界处。
因为边界的关已经封了,得明天早上才开放,因此他晚无论如何也得在万达岭这边住宿一晚。
这些边关地带人稀、物资也缺,就连仅有的那几家旅馆看起来也像是十几天都没人入住了的样子,桌面上、凳子上全都蒙了一层薄薄的灰。
上官瑜和他的人住在旅馆二楼的东面那几间房,而宋棠的人则住在他正对面的这几间房,中间是螺旋式的楼梯从一楼一直延伸到二楼,正好将两边的房间隔开。
安置好行李后,一行人在二楼南边的包厢用膳。
赶了半天的路,大家都饿了,因此菜一上来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才吃到半途,突然楼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有人从旅馆外头冲进来,说:“林枫家的闺女也被杀了,就在刚刚。”
立即有另外一个人说:“天啊,第九个了。”
第三个人急声道:“那还不快去跟镇长汇报?”
上官瑜听了便将低沿帽一戴,对宋棠说:“我去看看,你先吃吧。”
宋棠:“好,那你小心点。”
他点点头,带上五个人快速地楼去了。
宋棠哪里还吃得,忙让红莲扶着己来到楼梯,从这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往看。
但见上官瑜站在门处与掌柜以及另一位中年男子在低声地说着什,然后很快便带着己的人往街道的左边大路去了。
宋棠便让刘义楼去了解情况。
没多久,刘义噔噔蹬地上楼,附在宋棠耳边说:“据说是从昨晚开始,有九人家的闺女被杀了。”
宋棠眉头紧皱,问:“怎个杀法?”
刘义:“先在脖子上一刀,然后剖开胸膛将心取走。”
“挖心?”宋棠顿觉一阵恶心,差点要吐来。
好一会她才平复过来,问:“有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刘义摇头道:“根本连人影都没看到。”
这时客栈门有一男一女哭喊着经过,在他身后紧跟着几位丫鬟和人。
宋棠忙让方桐和方桉去了解一情况。
兄弟两立即领命而去,约莫半刻钟后回报道:“正是方才死了闺女的那家人,如正哭着去找知县大人做主呢。”
宋棠没有再犹豫,对属说:“走,我也到县衙看看去。”
方桐:“我去就好,你和红莲留在这里吧。”
宋棠:“发生了这大的事,还是去看看吧。”
方桐知她固执,便没再说什。
于是大家楼去问掌柜要了县令衙门的地址,急急地赶了去。
路上,宋棠问大家有看见上官瑜及其手,大家都表示没有看见。
看来他去寻找作案者去了。
是那作案者一天内够连连得手而且还不让人发现,见并非寻常之人,万一上官瑜因此而受了伤呢。
宋棠不免有些担心。
方桐见她担心上官瑜,心里便很不是滋味,道:“他武功高强,又带了那多手,你不必担心。”
宋棠也知他不喜她跟上官瑜走得近,便没再说什,只是整颗心一直都悬着。
县令的衙门里已经聚集满了人,九女被杀的人家都到了,纷纷抱头痛哭,哭声凄惨又悲痛,让旁人听了都忍不住掉泪。
经过一番查问,县令的神色越发地沉重。
竟然会有人在光天白日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屋杀人,这作案者还真不一般啊,而且居然没有任何一受害者的家人或家仆见到过作案者。
县令于是立即带上二十多人到最近事的这人家里去看。
宋棠等人也紧随着人流往那里去。
她边走边张望,想看看不碰上上官瑜,但是她从街头找到街尾也没看见他。
县令在事发地点查了许久,查得非常之仔细,但结果依然没有找到一丝作案者的踪迹。
这所有人都惊恐莫名,认为此事不排除是妖鬩鬼怪之类所为
。
但宋棠的心里却忽然泛起一个疑问——会不会此作案者会隐身术?
这个想法让她一刻也待不去了,立即返回客栈。
此时夜已深,但上官瑜还没有回来。
宋棠只觉得心跳得飞快,加上病痛发作的缘故,整个人也有些头重脚轻。她忙坐来,然后派方家兄弟去寻找上官瑜。
方家兄弟便抹黑去了。
这一夜对于宋棠来说格外的漫长,她虽然躺着,但是总无法安稳地睡,因此往往才刚睡着一小会便又醒来了,而且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问手——上官瑜回来了没有。
得到的答复都是没有。
于是天还没亮她就起来了,站在窗前朝外面的几条大街小巷一遍一遍地看,然后再看向通向远方的几条大路以及远处连绵的群山。
他究竟去哪里了?有没有遇上那坏人?
她越想越不安,便连早膳都吃不了。
她打算将刘义也派去帮忙找,但是刘义和红莲都表示她的身边需要有一个信得过又会武功的人守着。
也罢,那就耐心地等着吧。
是到了中午还是没见上官瑜回来,宋棠端茶杯的手便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强忍着疼痛了楼,向掌柜了解这一带的情况。
掌柜告诉她——这个边关小镇不仅匪夷所思的事情颇多,这几年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