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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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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不要意思说这是“泄愤”之作,便只好笑笑。

“这部画稿,请方小姐允许我独家刊登……”何先生道。

然后又就稿费、刊期等做了协商,何先生说回头会把合邮寄过来。方晴这部画稿算是正式找到了买主。

商量完正事,何先生看看手表,叹气道,“来了,比在北平还忙,我得走了,还约了别人。”

韩益又与何先生说笑了两句,约定过几天去北平的时候,大家一起吃饭。

韩益和方晴一齐送何先生到门,看他上了黄包车。

韩益看向方晴,“我送你回去吧?”

方晴摇摇头,笑道,“不大来这边,我还想逛一逛。天真是谢谢你了。”

韩益看着方晴,想问她稿子压了这久为什不找己帮忙,但终究没问,只微笑着说,“不要客气。”

方晴笑笑,看着韩益道,“再见,韩先生。”

“早点回去。”

方晴点点头,转身顺着人行道走了。

方晴知道,《张巧巧离家》并不是一部讨喜的作品,然而却不晓得会饱受非议。

女学生是不会喜欢这样一部作品的,阴郁的画风,悲惨的故事,隐隐地对由恋爱的“攻击”……

有女学生给《新生活》写信质问,“温文尔雅的周书培凭什不爱美丽大方的唐小姐,张巧巧那粗陋,根本配不上周书培!”“刘大妮的不幸是她己造成的,她不立,怪谁?”

何先生给方晴写信时说,“现在的女孩子真是心狠。”

方晴做清醒状回复他,“因为她觉得张巧巧非我族类,然不用浪费情心。”

这次倒是男士相对比较“宽容”,善意地提醒道,“这些女性固然值得情,但社会的进步,总会牺牲一部人的利益,然而我不因此否定进步。”

当然也有人恶意揣测方霁天是不是个弃妇——也不算恶意,人家猜对了。

也有卫道士跳来,借机说应该恢复“三纲五常”,取消女学,禁止男女学、工。

何先生给方晴邮寄样刊时,常常也把评论一并寄来,偶尔还附上己的几句观点。

方晴怕己的画给《新生活》惹麻烦,何先生却道,“不怕骂,就怕没人看!”

呵,竟然是郑衍的道。

方晴恶向胆边生,随着新一期的画稿寄上一些针对评论的评论,牙尖嘴利地讽刺、嘲笑、恶意揣测回去,“由恋爱当然是好的,只要不是勾引别人的丈夫”,“和原配太太生孩子的时候,又不是原配强迫的,那时候怎不说追求爱情”,“人性的美好在于节制欲望,在于发乎情止乎礼,若非此,与动物何异”……

话虽说得不好听,却实在都是真心话。方晴觉得,对抗欲望虽然痛苦,但换来良心的安宁,还是很值得的。

何先生看了方晴的评论不禁莞尔,看起来那温婉的小姐,竟然这牙尖嘴利,又想到上次见面的场景,许是己想错了,这位方小姐与韩益并没什。

这些署名“无名氏”的反评论把《新生活》上的架又吵了新高度,有人支持方晴,有人说方晴是旧礼教的卫道士。

何先生看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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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不嫌事大,专门在《离家》后辟一块来放评论。

别的报刊上也有关于这部漫画的评论,褒贬不一。方晴完全被郑衍和何先生化,也认为批评算是另类的赞扬。

元旦夜,日军向山海关进攻,把侵略矛头指向华北。华北局势再度紧张,平津告急。

即便当局再说“攘外必先安内”,北方的抗日热情仍然再度高涨,原来刘先生联系过的《北平晨报》联系方晴,希望连载《宋敏之入关》。

和《张巧巧离家》不,《宋敏之入关》从连载之初就是一面倒的喝彩声。北平几家有影响力的报纸都进行了转载,大家学者的评论也都是称赞之声,又有记者联系方晴要写专访,有话剧社传过话来要就此排新戏,这部漫画甚至突破地理囿固,被《新申日报》转载。

第二年上海的申江电影公司把其搬上了大银幕,主演宋敏之的是红极一时的周凤君,里面的歌曲《风云路》更是传遍大江南北。当然这是后话。

因着连载的事,方晴过年只在家呆了五天,便要回津。

方守仁和吴氏决定陪女一起来天津看看。

方晴这两年的事,方守仁和吴氏到底是知道了。吴氏对女这种“风浪尖”的生活很是担心。方守仁对方晴这样的现状既有些豪,又担心,又忧虑——这若是子倒还罢了。在方守仁心里,女孩子还是应该安稳娴静的。

方旭正放年假,然也一起来。②如此一家子年没过完,就急匆匆打包买票奔赴天津卫。

方晴租的那两间屋子当然住不一家人,方晴便干脆陪着父母兄弟住旅馆。

好在《离家》已经画完,《入关》也完了大部分,存稿足够,不然方晴又要招待父母兄弟,又要画画,一定忙得脚后跟踢后脑勺。

方守仁看到从北平那边寄过来的评论,对方晴说,“晴姐,你搬到租界住吧。邮寄地址也不要直接写家里。总是谨慎些好,须知树大招风,日本人不是什谦谦君子。”

这便是父母亲与别人的不,别人只是看到你的成名成家,父母却首先想到孩子有的危险。

方晴觉得父亲说得很是,又有母亲催着,第二天便托了经济找房子。事情也实在顺利,不过三天,竟然已经搬到新住所了——就在法租界,离着原来住的桐园不远,离着郑宅、韩宅也很近,方晴对这一带很熟。

方守仁也觉得这个公寓好,有两个五大三粗的门房,公寓边上便是工部局,巡捕就在近旁,总有些威慑力。

方家一家便在这新租的宅子里过元宵节。

方晴一边和吴氏包汤圆,一边逗弟弟说话——方旭已经是大小伙子模样,正处在变声期,声音粗嘎嘎的,越发地沉默。

方旭在学校学习不错,方晴撺掇他考北洋大学堂试试。

方守仁一边听姐弟俩闲聊,一边看报纸,突然表情一变,问方晴,“冯璋在二十九军?”

“不是吧?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刚毕业的时候在冯玉祥部,二十九军是冯玉祥西北军的底子,也说不定……”方晴抬头才意识到父亲的神色不对,“怎了?”

“殉国名单上有二十九军上校团长冯璋。”

全家人都愣住。

方晴先

反应过来,“也不一定是他——”

看父亲的神情,方晴略沉吟,“我去问问吧。”

方守仁动动嘴,没说什,又看了看方晴,终于点点头。

方晴穿上大衣去,一走就是大半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

“怎样?”方守仁问。

方晴沉着脸点点头,“我托原来的事打听的,很就是他。”

方晴没说己见到了冯璋后娶的妻子严秀玉。

严秀玉挺着大肚子,让一个老妈子扶着,眼睛红红的,“你是来看笑话的?”

方晴看了看严秀玉,“你保重,我走了。”严秀玉这样的身体,这样的精神状态,方晴说什都不好,她身边有老妈子和丫头,也并无需要己帮忙。方晴觉得己不该来。

严秀玉用手捂着嘴,努力不哭声来。

听到背后压抑的哭声,方晴快步走了门。

方晴是个老式的人,又有点心软,做不来恩断义绝的事,却也听不来太尴尬的话,大家总要留些体面——给己,也给严秀玉。

方家人一起吃元宵节的团圆饭,气氛有点沉闷,方家人怨冯璋,但还没到盼他死的地步。

饭后,方晴在己的屋里看书,方旭走进来,“姐——”

“嗯?”方晴抬起头。

方旭坐在方晴旁边。

方晴微笑着揉揉弟弟头发。

方旭偏偏头,没躲过。

“姐——”

这小子也知道体贴安慰姐姐了,方晴心里一暖,“我没事。”

方旭点点头,又过了半晌才感慨,“他这样的,竟然是死于国难的英雄。”

方晴轻叹一气,“大义与私德从来是两回事,就像成就与德行也并无必然联系一样。”

方旭想了想,点点头。

方晴又拍拍弟弟的头。

方旭这回没有躲。

过完元宵节,方晴送父母兄弟离开了天津。

随着局势越发紧张,天津的日本人也越发嚣张。方晴亲眼见到,在法租界,两个日本浪人砸沿街店铺的窗。巡警见了,也不过是把那两个骂骂咧咧的日本人驱赶走,商家只认倒霉。

天津报界也显怪相。

那些被共进控股的报馆,有的已经初步显现亲日倾向,有的如津门时报则是“中立派”,不提政治和战争,只说生活和文艺,刊载了大量商品广告,连载了一个华丽哀婉的爱情故事,又有一个署名“海伦”的作者开专栏,专讲吃咖啡、跳舞、旅游、西方电影之类,有种洋派的风雅。

没被共进控股的报馆也有激进的,也有不太激进的,但总还看到战况的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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