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又有什用,她肯定不会信,只会觉得他昏了头发了病吃错药鬼上身,就算她信了他说的是真的,她应该不会笑话他,也仅仅是不会笑话他,并不会相信他以后照顾她庇护她,而且肯定会躲开他,就连现在的亲近都没有了。
而且他也真的没法子护住她。
第二天俞宸有点愧疚,早早起来坐在桌边等着她,她却并没有生气,过来低头悄悄对他道:“别告诉攸宁我昨天去了,不然他肯定要闹我。”
俞宸突然想起什,对她道:“那你把另一个平安符也给我吧,不然岂不是露馅了,反正你给过他那多也不差这一个。”
冯亦真想这个虽是平安符却也不是特定求来的,便取来给了他。俞宸认真看了看,确定她留的是心符的另一个,便把这个收了起来。又拉住她袖子道:“你己那个你要保管好。”
冯亦真道:“那是然这个岂有乱丢的。”
俞宸又抬头看着她,一会攸宁来了,冯亦真与他使了个眼色狡黠笑了,他便心都乱了。
然而他筹谋算计,花言巧语,最终和她一人各持了一枚心符,神佛却明辨是非并不庇护他的诡计私心,她还是离开了,离得远远的,连见一面都成了痴心妄想。
☆、爱恨难恕
天蒙蒙亮,熹微晨光透过窗纸带着露水凉意洇进屋子。
他打五岁正经去念书起便有早起的习惯。她嫁人后,每日晨起便是要与梦里的她告别,起床竟成了他的苦楚。
日却不让他觉得冷,俞宸缓缓睁开眼将手探过去,摸到了她的被角。
隔着一层床帐光更幽暗,也看见她就睡在眼前,是从前做梦都不敢做的美梦。
不过见亦真还在沉睡,他轻轻帮她掩了被角,披起衣裳小心推开门。
阿德是俞宸在冯府时,亦真选来与他跑腿拎书的随侍,如也跟了他十多年,他这多年什心思,阿德倒是知道。细究起来,亦真才是阿德正经主子,如这般他有些尴尬,不过他如跟着俞宸,然全以他为主。
见俞宸从屋里来了,阿德上前道:“玉雪纤雨他这些三姐身边伺候的,都安置在那边的院子。”
“过去看看。”
俞宸背手进来,玉雪和纤雨在最前,她身边有几个小丫头,还有两个仆妇,有几个是俞宸不认识的,俞宸看着便不大高兴。
玉雪一见他进来,惊的脱而:“宸哥……”
纤雨赶紧拉住她,玉雪闭了嘴。纤雨小心道:“官人……亦真她……”
俞宸记得,这个纤雨心眼多,用不得,便使了个眼色,让人把玉雪单独带了去。
俞宸对剩的人道:“娘子以后住在这了,一时还不适应,先不用你伺候,但你要先熟悉,过几日再去娘子身边。”
俞宸说完要离开,纤雨赶忙上前道:“官人!我不去亦真身边伺候,我惯常伺候她,怕她离了我不惯。”
俞宸回头看她讽刺道:“尤其你不。”
纤雨跌在地上心惊胆战,看来和她猜的是一样的。其实她早就看些端倪了,那时候亦真就要嫁人,嫁去的表姐和表弟还有几多来往,她何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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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给亦真添堵,更何况日后还又去了湘洲,她更是没必要把这旧事与亦真说。如却……她怎也没想到,估计亦真更没有。亦真向来待他一片赤诚关爱,如不知心里多煎熬。
玉雪被带到院子里站在墙角不敢说话,俞宸却打量她几眼,道:“玉雪,许久没见了。”
玉雪小声道:“宸……官人,我娘子呢。”
俞宸坦然道:“在我屋里,还睡着呢。还用我再继续说吗?你明白了?”
玉雪傻愣愣吃惊不已:“你屋里!亦真和你,你……”
俞宸不耐烦道:“如果你想不明白,那也不必明白太多。但我要你去伺候亦真,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只如往常一样,何时我派人吩咐你做什事你就照办,这总听懂吧。”
玉雪犹豫道:“我得听亦真的,她要是不让我听你的……”
俞宸理了理袖,瞥了她一眼道:“你娘被我从冯府带来安置在旁处了,你要听我的还是亦真的?”
玉雪憋屈哭道:“听你的……”
俞宸也没和她再多说,扔两句:“明白了就好,午后过去伺候亦真,记住不会说话就闭嘴。”
俞宸回屋时亦真还没醒,他悄声撩开床帐坐在旁边,哪怕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心中也是欢喜。
亦真生的很好,从小就是,细长的眉毛,不太弯但像一带飘云一般,搭在一双情杏眼上,眼角向又微微挑起,目光总是清澈又温柔,也总有熠熠波光。
匀净凝的鹅蛋脸,红的双轮廓并不尖锐,不笑的时候小巧的圆,笑起来便会尖巧些,任谁都不会不喜欢,他然更是。
哪怕五年不见,在他的眼里心里她也不层半点暗淡过。
俞宸将手轻轻搭在她脸颊,指尖微温,亦真梦里并不记得什,只是脸上有些便将手拂了上去,正好搭在俞宸的手上。
俞宸笑了笑蜷起手指握住她的手指,她却没有如醒时那般抗拒,也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指。
这小小的动作便让他心头一酸。就这样过了许久亦真才醒,一醒来见己竟握着他的手,赶忙甩开转过身去。
俞宸有些失落,面上便显不悦,不过也没说什起身更衣去,亦真也赶忙披着衣裳坐起来,却看到俞宸指着衣橱让婢女取了两套衣裙来,她一时疑惑,婢女把衣裳拿过来要服侍她,她觉得不在接过来开己穿,发现这衣裳不大不小正是她的尺寸,并不是她的旧衣。
不过她懒得多想为何这里会有与她身量尺寸一般的新衣,只装做不知。
俞宸换好衣裳门去,谁知晌午未到便回转。
亦真正坐在屋里赌气,婢女见她不吃饭害怕,见俞宸回来赶忙过去回禀,俞宸摆手让她去,蹲在她面前拉着她手道:“恼我也要有力气不是,不吃饭怎行,若是嫌他做的不好,我去找冯太元把原来的厨娘要来。”
他如此柔声威胁,确是奏效,亦真便只得又妥协道:“早前不饿,午间吃吧。”
俞宸这才心满意足,很快厨子将午膳上来,他便规规矩矩坐在亦真对面,也没多说什。
他一规矩起来,倒是和当年模样对上了,亦真看着反而更气,越想越觉得难以置信的荒唐。
俞宸小心的夹了一个小甜饼在她碟子里,亦真视而不见,反去夹了另一样,不过俞宸也不恼,看她多吃一心里也高兴点。
吃完饭俞宸吩咐人撤了去,亦真等着他离开,他却不走,两人都在屋里一时没有话说,俞宸不是没的说只是怕她生气。
过了会玉雪来了,闭着嘴一言不发站在亦真身边。
亦真绷着脸道:“其他人呢?”
俞宸道:“你别担心,在旁的院子里,没把他怎样。”
亦真知道他既然只让玉雪一个来了,便是不想让其他人来,所以也不多此一举再问了,转身进了里间去。
过了会到傍晚,俞宸又过来和她一起吃饭,她什也没做,干坐了半天,现也没什胃,又懒得和他多说,勉强吃了些。
俞宸装老实装乖那也是信手拈来,这时候若是外人看见,就好像亦真无理取闹,俞宸百般迁就一样。
饭后俞宸亲煮了茶递到亦真面前,用手指将茶杯推过去,道:“顾渚紫笋,年新贡,这是才开的第一团。”
亦真看了一眼,没有动。
俞宸也没有再她,己端起茶杯饮了两,“其实去年的阳羡茶,前年的方山露芽,大前年的青凤髓,从我得的第一年开始,不管多,每年全都留着的。有些不易储存,想着你年不回来,结果没回,第二年就放坏了。
第二年想再等一等,放到第三年,又是没有开封,就发霉了。往年我都是在别人家喝到当年的贡茶是什味的,年第一次在己家喝,果然味道还不错。”
他说这话语气里没有抱怨和委屈,只是淡淡的如言语一般,但却比痛哭流涕还有用,亦真果然皱起眉头,眼里泛泪,但没说什,只是把茶杯端起来放到嘴边。
俞宸见好就收,站起来道:“我去书房,如有事情使人去叫我。”说完便利落转身了门。
他来倒不是真的有事非做不,而是他太了解亦真,了解的比亦真己还了解。
他一直在眼前晃,亦真心里动容也会因恼他把旁的情绪都打消。他离开不在眼前,亦真反而会反复的想这件事。
晚上天黑了才又回去,他也没多纠缠,只坐在桌前看书。
他俩以前也经常如此在一处,也并不一定一起做什,各看书,一个写字一个作画,有时候是在亦真屋里烤火,有时候是在院子里纳凉。有时他读书忘了时辰,亦真为促他休息也会在他屋里坐一坐,看他真的收起纸笔才离开。
相对于亦真的亲弟弟攸宁来说,俞宸没有那跳脱,而且十分上进,天资也是旁人所不及,这般模样本该在世家子里被捧着都怕摔了的,谁知道他有幸得了好家世没遇到好家人,虽然吃穿不愁却并没吃苦……
亦真这胡乱的想着,又有些心烦意乱。俞宸一边看书,一边看亦真困的直点头,心里暗笑不过还是主动放书,起身道:“早点休息。”
亦真惊讶,他竟真的离开了,待他去赶忙上了门。不管怎说躲过一遭是一遭。
结果第二天他早早的过来敲门,说是来取官服,亦真然不不开门了,却看他换上官服人模狗样的越发生气。他在屏风后换好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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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站在亦真旁边,边把革带掩在腰侧,边道:“亦真,有事就找他,实在着急的叫他去找我。”
亦真天却理他了,不过却是嘲讽的说:“我有什事。”
俞宸也没生气,仍旧好言好语,“那我去了,天要晚些回。”
亦真侧身坐着低着头,虽不看他却问:“那是什时候,会太晚?”
俞宸几步站到她面前,欲要拉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他便站在那几分欢喜道:“未时过半就会值,我立时就回家。”
亦真再就捂着额头不理他,他便拎着笏板去了,却又突然回转,在她身前道:“就算我不在家,你也先别走,行不行?”
亦真点头道:“等你回来再说。”
俞宸似是有些高兴,点头笑了笑又离开。
见他了门,亦真把玉雪叫过来,道:“你知不知纤雨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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