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沉默了。

过了一会，他悠悠地叹了一声：“你啊……”

裴苍玉正要转头看他，白石拉着他站了起来，结了账：“走吧。”

临走的时候裴苍玉转头看了一眼他的桌子，白石的那一份基本没怎动，看吧，根本就不喜欢，何必非要来，讲清楚不好吗，还节约粮食。

他沿着河堤回去，白石沉默着一直没说话，裴苍玉抿抿嘴继续解释：“其实你选我我也理解，毕竟我算是你初中唯一的朋友了吧，这次一见面你就会想，‘啊，我已经是个改变了的人了，不如给曾经的学看看己成长以后的样子，是个从容不迫的gay了’——这样的想法，我很理解，我也确实看见了，你现在是个成功的gay了，我天还在电视上看见你了！”

裴苍玉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篮球教练拍一个即将上场的球员，拍得白石晃了晃。

白石停了脚步，转身看着他：“你猜我猜了这久，最后就猜一个这样的结论？”

裴苍玉看着白石没有表情的脸：“猜错了你以告诉我，你不说我怎知道你在想什……”

他话没有说完，因为白石用手指稍微抬了抬他的，弯腰亲上了他的嘴唇。

在晚风涤荡的河堤，路灯间的阴暗处，柳条树枝拍打在他的背上，白石身上有淡淡的茶香，像是他书桌前的味道，暖黄光的房间，深夜准备好的热茶，寂静夜里秒针走动的声音，舒适的感觉，差点让裴苍玉想要闭上眼。来往人只不过瞟他一，广场乐正在切歌，现在是一片安静，以至于裴苍玉清晰地听见己的心跳，大过了白石的心跳。

白石的头舔过他的牙齿，手指捏着他的脸，将嘴捏开，暴力地压着他的头，向里挤，几乎让裴苍玉觉得疼。

裴苍玉反应了过来，推开了他，往后退了一步，瞪着眼看他。

两人对视着沉默。

白石一脸平静。

曾经的初中学隔了一步对望，裴苍玉完全看不懂白石，白石也一脸看不懂他，隔着沟壑，裴苍玉突然后悔，真不该摊牌，随便过算了，反正很快就结束了，何必找麻烦。

风不知忧愁地吹，不管是接吻之际还是决裂前夕，都是一样的风。

裴苍玉被人从身后撞了肩膀，他往前跌了一，被白石接住，那人经过，不耐烦地吼：“妈的不长眼？！”

然后和裴苍玉对视，两人一起愣了一。

裴苍玉知道这个人是高谦身边的什人，那人则看看裴苍玉，看看白石。

裴苍玉一紧张，如果这人在，那高谦……

他慌忙地转头找，远远地望见了在广场的一个凉亭上抽烟的高谦，以及他身边的一群人，不小心撞到他的这个男人显然是准备要去与高谦一众汇合，而现在高谦正远远地望着裴苍玉的方向，不知道看了多久，不知道看到了什。

高谦留意到了裴苍玉看来的动作，在阴影里朝他挥了挥手，从这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