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得快点了,听说过几天,王都那边就有动作,说是要趁修界不注意开战了。”
“真的?”
“那还有假,据说王的探子去探,发现那姓谢的根本不在边境——前不久那姓谢的,不是还失踪了好一段时间才回来吗?”
“那又怎样?有人敢在她头上动土?”
“修界那边探子传来消息,似乎那位遇到了点不好的事情,据说,修界单是算天命,最近都算了三次,如此阵仗,你觉得是为了谁?”
那两个鬩修踏着松软的雪堆继续上山,断断续续的声音还在风里。
“那说,那位是要死了?”
“谁知道呢。不过那位活了那长时间,也该是寿终正寝了吧。”
谢爻放了挖冰土的铲子。她眉宇间如结了万重霜雪,冰原万里。
开战?
寿终正寝?
谢爻真切地怒了。
那又是横尸百万,血流成河。
她抬起手将花铲往空中一掷。
*
鬩尊正于殿内与美人纵情声色,好不快活,忽的,只听飒然一声,见天边飞过一道雪色银光。
只听铿锵铮然一声,门板剑削平了整座殿宇的屋顶,直直插在了鬩尊头顶一寸之上的梁之上。
随后,只听不堪其重的崩裂瓦解之声,尘土飞扬之中,大殿轰然倒塌!
风雪面八方而来,得他脑子瞬间清醒了。
虽不知人在何处,但是见到剑,他怎会不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谢爻,真是老成精了。
竟有如斯恐怖心机,深沉城府。己这鬩宫里,不知道有没有她安放的眼线?
真是祸害遗千年,老不死的。鬩尊神色阴鸷。
不过他已经找到办法,够杀了她......
面放风的废墟之上,唯有那门板剑的剑意分神斜插于□□的顶梁上。剑钉着一道清音铃。他伸手,触碰到那金色符箓。
美人瑟瑟发抖地望着鬩尊触碰到那一记清音铃。
那一瞬,剑意金辉散作漫天星子,灼烧如岩灰石火,只听悠然冷澈铃声玎然响彻天地,遥震万里。顶梁伴随剑意的迸碎,化为齑粉。
随后是那肃杀的,清凌凌的声音:
“千里送死,以杀止杀。”
合宫美人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脊背似无形之中压弯。不见其人,威压都已至此,若是在那人剑,是否还会记得呼吸?
这熟悉的威压与鬩尊胸腔内的陈年旧伤共振,竟让他生生吐一血来。
好一个千里送死,以杀止杀。
乱雪排空,声音远传,整个鬩都听得一清二楚。
谢爻没死。
很快,鬩界军队惶恐地传遍了这个消息。
而且她说。千里送死,以杀止杀。
没人敢再往边境线靠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