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娶赵瑶。

他这番痴心没能感动丈母娘，却实实在在把赵瑶给感动了。

她毕竟自小就跟齐乐同，两人间的情分也能说深，尤其自打赵瑶放弃了对她二哥哥些甚切实的恋慕之后，便越发感到了哥哥的好——啊，他虽然像二哥哥样身优渥事事众，却胜在待她真心实意，都被母亲嫌弃成这样了还放弃，这便让她十分动容。

而这动容，齐乐自小对她的好便紧跟着浮现了来：陪她斗过的蛐蛐儿，带她吃过的食馆、给她讲过的话儿，都被她想了起来，遂觉得齐乐好极了，起码比随便嫁给个奇奇怪怪的男子要好得多了——些人就算比哥哥有更好的前程又如何呢？半也比过哥哥的俊俏吧！

她可要嫁给个其貌扬的男子！

由这么想，赵瑶的心意也开始回转了，这儿赵府更加热闹起来，前有齐乐在前堂肯肯切切，后有赵瑶在后院哭哭啼啼，两人竟宛若被条棒打散的苦命鸳鸯，比戏里唱的还要可怜上许多，令赵家的辈们头如斗胜其扰，即便刚如赵齐氏也有些没了主意，后来终于在赵瑶次达两天的绝食行为中败阵来，风便渐渐松了。

这对齐乐来说可真惊天之喜！

他其实本来就对考功名、做官没什么兴趣，直觉得这样人头的事情由他的父兄去做便尽够了，他个世家身的庶子，做个寻常纨绔就很好了么？之前他对落榜样介怀，也为了自己的仕途，过因为以为娶到瑶儿妹妹了罢了，如见这事儿还有希望，自然喜已，什么烦恼也忘了，终日乐可支。

他既然喜，自然就更忘了几日前对他二哥的怨气，也全然抛弃了自怜自艾的若干情绪，开始没心没肺兴起来。

这般行状落在他三哥齐宁眼中，却令他更加愤慨。

齐宁事事顺，本就情绪郁，本以为弟该和自己边，起码便有了个可以相互说话的人，哪料这个傻子竟然如此命贱，稍稍从赵家边儿得了希望，便将此前的尽都忘了！

他难道记得？二哥如何伤他害他！父亲又何等的偏心无情！

纵然个现对他示好的赵瑶也过没有更好的选择才掉回头来找他，若她能攀上更的枝儿，还会记得他齐乐姓甚名谁！

个软骨头真要活活气死个人！

齐宁越想越气，心里也越发孤独起来，觉得整个齐家没有个人真正懂得他、也没有个人真正关心他，他们都只顾着自己喜自己顺利，而对他闻问。

这样的情绪积郁了几天，恰巧又收到了封信笺，友人邀他去小聚的请帖，齐宁百无聊赖，便索性应邀府散心。

这位友人也别人，正傅家的庶子傅然，三年前在清霁山的会上还曾同齐宁搭过话。

齐宁本和这个傅家的庶子没什么话说的，只前些年应乡试时他们两人考试的格子间恰好相邻，前后道被关了几日，便由此了些许同病相怜之感，来二去，倒成了错的朋友。

傅然三年前就得瘦削，如更瘦了，甚至有瘦骨嶙峋的感觉，肤依然苍白得奇，说话时仍然微微仰着脖子，整个人仍然有奇特的慵懒之感。

齐宁本知他如此的缘由，后来相交深了才知道，原来傅然有食石散的习惯。齐家家风清正，子弟从来碰这些东西的，齐宁之前也对此物见所未见，头回得知傅然这东西时又震惊又厌憎，差儿和他断了来往，傅然见他对此如此排斥，后来便再也没当着齐宁的面过。

只这东西有时忍住的，譬如这日齐宁赴约时到的晚了，进酒楼的单间便瞧见傅然正在着，虽见他来了便立马收了起来，可还被齐宁瞧见了。

房中股呛鼻的味道，齐宁皱了皱眉，没说什么，只顾自座。

他坐定以后傅然给他添了杯茶，齐宁接过，随问了句：“白天的，怎么就碰上这东西了？”

傅然见齐宁破，也遮掩，只方，随后又懒洋洋说：“又何妨？闱都落第了，还许人找乐子排遣排遣？敬安未免也太苛刻。”

他这话有半玩意，只提起闱，齐宁的脸色便禁又凝，心中有些快起来。

他扫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傅然眼，道：“你说都忘了，你年跟弟道应举的——怎么，你也落第了？”

“还用问？”傅然神情奇怪，“你二哥么狠的手，连亲弟弟都舍得逐三甲之外，更何况这等相干的人？”

齐宁搁了手中的茶杯，沉默语。

傅然扫了他眼，又了，换了个语气说：“过倒真很佩服你二哥——明知可为而为之，可谁都能做到的。”

齐宁日本就憋着火来的，结果人刚坐定没会儿，已经听傅然提起他二哥两回，自然难免愈发快，又被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