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从师淮离去的那一日起,阿落便掰着手指数着两人约定见面之日的到来,这短短三日对于常人来说转瞬即逝,但是对阿落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怀着期待和不安,阿落终于盼来了三日后的七月初七。
七月初七的朔云城长河如水,月色如练。平日里静谧清幽的新叶湖畔,此刻聚集了不前来沐浴的百姓,要是拖家带,要是成双成对,人不分男女老幼,贫富贵贱,都大胆地脱去身上赘余的衣物,男人只在腰间围一条白色的裤裆,而另一边,女人则只穿一件贴身小衣,和孩童一起入浴。
阿落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倒也有几分新奇的感觉,只是与其他人相比,独一人来到新叶湖畔的他未免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阿落百无聊赖地坐在湖边的岩石上,望着水中己的倒影。转眼间,他跟随师淮已是一年过半,此时的他的脸上早已褪去了年人的青春之气,不知不觉中长成一名潇洒利落,神采奕奕的青年。
“怎还没来……他不会真的放我鸽子吧?”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阿落内心的担忧也越来越重,正闷闷不乐之时,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在等谁?”
阿落回头一看,见一个盛装打扮的女子从黑暗中缓步走,正是丘穆陵曼殊。
“公主……?你怎……”阿落一瞬间有些迷茫。
曼殊缓缓走近,天的她似乎有些不寻常,她一身华服,薄薄的双唇抹着猩红的唇脂,原本清澈灵动的眸子中泛着昏暗的光,就这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阿落。
“我问,你在等谁?”就连声音也是阴恻恻的。
“我在等师淮啊。有什问题吗?”阿落理所当然地答道。
听到师淮的名字,曼殊的表情明显僵了一。
“别等了。他不会来了。”曼殊冷冷地道。
“不!”阿落声音立刻高了一个八度,“他答应过我,夜戌时,新叶湖畔不见不散的!”
“他的话,你也信?”曼殊仿佛听到了什笑话,“你为什不扪心问一,师淮对你真的毫无保留吗?”
曼殊的话像一柄匕首,猝不及防地扎入阿落的心中。
她终于迈开步子,缓缓走向阿落,阿落心中警铃大作,意识地握住了腰间的惊鸿。
曼殊一边靠近,一边不紧不慢地发话:“说到底,这本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什意思……”阿落的手按在惊鸿的刀柄上,脸色逐渐苍白。
“这沐月祭是我大凉国一年一度的盛会,在这一天,人会携恋人与家眷来到新叶湖边,沐浴在月光之,向主宰爱情和亲情的月神祷告祈福。”
“那又怎样?你到底想说什!?”阿落沉声道。
“你还不明白吗?”曼殊露一个鄙夷的表情,“你和师淮非亲非故,既非家人也非恋人,这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