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学。她在柳生家的书房跟他宣布这个消息，光被书架分隔，在她致的眉眼跃。

柳生比吕士翻页的动作顿，他冷淡问，“很开心吗？”

“是啊。”

“在这里不开心吗？”

“也很开心啊。”她毫无心机回答。

柳生比吕士的目光寸寸从书页上抬起，“有什么区别？”

绪方唯仔细想了想，这确实是个对她来说没有区别的选项，于是她摇了摇头，像面对味不同的零食样，轻飘飘说，“都可以哦。”

少年天性里不可磨灭的理智，在克制与疏远中，日复日，聚沙成塔。

他几乎瞬间就知眼前这题目无解的结局。

倘若让绪方唯就此离开，无异于将叶子放瀑布里，她善良而无知的天性只会让她在滚滚浊世粉身碎骨，而如果让她留在立海，也不过是看着她被异常影响，走命中注定的某条轨迹。

越过书沿，眼镜的神几经变化，终于只留清冷片，柳生比吕士缓慢开：

“既然这样，哪里也不要去了。”

“诶？”

是柳生第次用命令的语气跟绪方唯讲话，他说“不要去”，这短暂的字句就像咒语样，开启了纷乱的命运。

时间的指针在脑海里滴答作响，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

柳生比吕士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是立海的校门，迎新的海报与标语随处可见，绪方唯在早的樱树仰头，纷纷扬扬的花仿佛将她萦绕其中，些花落在她的发丝与肩膀，轻柔的几乎带丝缱绻眷念。

“这就是我们的新学校啊。”

绪方唯感叹。

少年侧头，两个人的身影映在窗上，纷纷扬扬的花在光交错，荡明暗交错的影子。

怀表在前贴近心脏的袋里发，他拿怀表，银表链发细碎的响动，像是某信号般昭示着——

时间重启了。

绪方唯如同记忆中，说了同样的话，“天天气真啊，比吕士。”

“是啊。”

他应了声，终于像是大梦初醒，解析这个世界叠加在绪方唯身上最后层限制，只要这个规则尚存，绪方唯就永远无法逃离往复循环的时间。

她是颗落在棋盘上的棋子，无论从哪个方向走，都被禁锢在这六十个黑白分明的格子里，无法逃离。而他，如何在这盘命运早已注定的棋局保护她？

恍惚间，他想起幼时学棋，老师第堂课便教他执手黑白落子无悔。

没想到人生如棋，也有必须悔棋重来的时刻。

柳生比吕士摊开手心，他想起小时候流血的伤，这么多年过去了，伤早已愈合，错觉般的，他却直觉得掌心还在流血。

我错了。

他的目光落在时针的刻度上，心想，但是我会继续这个错误。

如果这是能够维持绪方唯的平静安宁生活的唯方式，么游戏的规则自这刻起，由他来制定，后果也由他独自承担。

柳生比吕士合上怀表。

他望向远方的天际，这天确实是个天气。

并且，往后还有会很多个模样的天气。

这是摒弃所有感、唯有理智能够的选择，他避免了切虚幻的未来，将自己隐藏在无言的暗影里，而沉默背后的，是谁的故事，或许永远不会有人在意。

这个故事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只有无数次的往复循环。

作者有话要说： 《凌晨3我到底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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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问了吗？

记忆的闸门在这刻轰然开启，些重复的节、漫无止境的时光，在脑海里飞掠而过，无数相似的回忆涌入，绪方唯不堪忍受般，闭了闭眼睛。

时至日，她已经无法再将切当成隔着屏幕的影像。

即使记忆里，柳生比吕士依然疏远而彬彬有礼，从未跟‘绪方唯’说过任何句不同寻常的话。他既置身其中，又超然物外，言不发穿过了些纷乱虚幻的碎片，终于在此时此刻，真正走到了她的面前。

繁杂的记忆不断闪回着刺痛脑海，对柳生比吕士来说，却是真实度过的每分每秒。

她注视着眼前人冷淡的表，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重重碾压，复杂而破碎的绪几乎不能用任何个词汇来描述。后知后觉，她想起这个回里，在醒来之后，自己曾对柳生过于规律的生活颇有微词，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