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上回在翠竹轩，听殿说起太后寿宴，殿想给太后娘娘抄经祈福，卿便自己先动了笔，想帮殿分忧。”

凌旭听方才首琴曲已动容，又见卿字迹，便将卿的来意猜到了。“阮大人也曾老师。卿如此有心，给皇祖母的贺寿之礼，便不再另做准备了。也让皇祖母见见卿的字，若忆起阮大人，也帮阮大人说说情，回的大赦，接阮大人回京，该不难事。”

卿跪来谢恩，秦王殿便来扶她起身了。

卿日涂了香粉，早两日学舞的时候问仙仙姑娘要的。上回兰心院献舞的时候，用在了凌墨身上，日故技重施，便也用在了秦王殿身上。她刻意往秦王身上靠了靠。

凌旭闻见女儿飘香，又见卿日薄裙粉黛，几分柔。张小脸虽瘦落了些，可官明艳，标准的‌‎美­​‍​‍人​‎‌­‎胚子。紧了紧扶着她的手，面上却着问她，“卿想救安远侯，怎未曾与皇兄说说？”

“……”卿没办法告诉秦王殿，她预知的个梦凌墨最后战死，还赐她陪葬。而且凌墨早就知道她晋王的人，还将她留在身边。不过将她作了玩物，临死，也要同放的棺材里。

她不想死，她也不想辈子作人玩物，更不想被捉间暗室，被凌墨拿着刑具拷问，“背后的主子谁？”

她只道，“太子殿在上，卿不敢与说…”

小窗后，凌墨将尽收眼底，又见凌旭扶着卿坐去小案旁。卿却没动筷子，倒依着东的礼数，又起了身，拿起筷子，与凌旭布菜…卿手动作，很熟悉，平日里丫头也如此给布菜。

又听凌旭问她，“看来皇兄为难了？”

卿拧着袖了眼角，话语抽泣起来，“太子殿只公务烦心，卿能为殿分忧，应该的…”

“烦心，便难为取乐？”凌旭记得上回棋时候的事儿，但凡女子该都不愿被人般捉。

卿抽泣得更甚了些，微微了两头，“卿怕…”

“哦？”凌旭见得‌‎美­​‍​‍人​‎‌­‎垂泪，更起了几分怜悯，“卿便不怕？”

卿故意低了低手帕子，“殿温柔之人，不会为难卿。”她帕子上也染了香粉，特为秦王殿准备的。

秦王殿的目光果然连在了帕子上，抬手从她手里接过去，放去鼻前闻了闻，“很香…”又扫见上头刺绣女红，梅绣得格外精致，“卿的手艺很。”

卿浅浅，“殿若喜欢，卿给殿做个香曩，就用香粉。”

“喜欢。”凌旭颔首了，“可不怕被皇兄知道了，又得为难于？”

卿嘟囔起嘴来，“为难于并不必找些理由。只随着的心情便行。”

“看来跟着，真让很委屈？”凌旭看着她的模样起了身，目光落在哪撅起的小嘴上。王府里‌‎美­​‍​‍人​‎‌­‎多，外宅里还养了个，多个不多，少个不少，凌旭挑着卿的，“若问皇兄将要了过来侍奉。可愿意？”

卿望着秦王殿，可怜答了话：“若肯，卿便愿意。”

窗后凌墨不自觉后退了两步…却听得明煜翻窗来，“殿！”

凌墨忙“嘘”了声。

明煜还不知何事，只低声报道，“晋王果真让蒋公公去问了杨叔，想买仙仙姑娘。”

“很…”凌墨开方才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嘶哑。日设局，将仙仙送给晋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想却撞破卿结皇弟的大戏。吩咐明煜，“回去仔细盯着。”说完，自己又继续从小窗隙里看了过去。

**

卿跟着德玉回来兰心院的时候，夜已经沉了。

德玉手里左右提着两个灯，刚刚在街市上猜灯谜赢回来的。廖公公在前面挑着灯，引着路。德玉怕黑，兰心院的桂嬷嬷常让人们多些烛火。回来的时候，兰心院的正堂里，似比平日都要光亮些。

卿心情很不错，秦王殿不仅答应了她给阿爹阿娘求情，还说了会跟太子要人。两日来压在心上的大石终于轻松了些。她挽着德玉，来正堂，见得眼前景象，只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德玉亦几分心虚，结结道，“太、太子哥哥…”

卿只见太子殿身黑压压的蟒袍，正襟上坐。手里正看着碗茶，见得人来，未曾抬眉，倒端着茶盏吹了热气，道，“阿玉回来了？”

德玉忙作了礼。卿也跟着福了福身，不知怎的，她觉得殿日得格外冷。

德玉忙凑过去凌墨身边，撒着道，“日上元节，阿玉本还想邀着太子哥哥同游灯会的。可没找到太子哥哥的人…德玉便就拉着卿同去了。”

“玩儿得可还兴？”凌墨着扫过妹妹的眼眸，嘴角却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