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韩霜觉得自己应该是过上了正常活,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还是游离在这正常活之外。
她办了新身份证,有了新本,作为非婚子晴晴也顺利上,和她在个本上,有了完整名字:凌新晴。
‘新’意味着重新开始,切重头开始。
这个‘开始键’却是没有么容易开启,她有着大学文凭,想找个像样工作,难如登天,她没有工作经验,她快三十三岁了,和她同年毕业人早在工作岗位上站稳了,晋升晋升,涨薪涨薪,只她在缺失空白十年里,在个落后贫穷与世隔绝小山村里儿育女,在各低劣男人间游走。
忘掉过去是很难,凌韩霜常常梦见,梦里他个头还是样矮小,脸和衣裤都滚了身泥,坐在破土屋前着鼻涕,望着门前着野草条路。
晴晴有了新衣服穿,能吃上好吃食物,在心理医院接受治疗,去幼儿园上学,认识新朋友。凌韩霜数次想,当时心肠能够些话,把向着罗贵寿起带走,现在也能过上比在小山村里舒适百倍日子了。
凌韩霜从不提起自己还有个儿子事实,大家都以为她了个女儿,她还有儿子事,她知,还有不会说话了晴晴知。
与洪先丰同居了半年,找不到工作凌韩霜就被安排去了洪家开超市当收银员,千个月,扣完保险大概两千元头。
凌韩霜有次带晴晴路过家火锅店,看见火锅店门外贴着招聘服务员宣传纸,服务员个月基本薪资是千元,隔壁奶茶店招聘店员基本薪资是三千百元,还有些别奖励等。
凌韩霜到痛苦,她不知自己究竟是痛苦洪家给自己这么低薪资,还是痛苦她原本拥有美好前途被毁灭后,就注定这辈子都要活在最底层。
凌父凌母养子孙小武很优秀,科研所工作,他老婆是部队名文职军官,两人女儿是凌母在照顾,凌韩霜有时带着晴晴去看望凌母,都能看到凌母很用心照顾小外孙女,比晴晴这个亲外孙女还要喜。
“你和洪先丰相怎么样了?”
凌韩霜回答:“还行。”
“洪先丰这个孩子老实,底子干净,我们都是看着他大,不会什么乱子,他爸天打电话问了我们意见,想让我们和你商量结婚事,我们呢,也是尊重你,看你个人想法。”
凌母句‘底子干净’触碰到了凌韩霜敏锐神经。
合着洪先丰离异后还是个干净男人,她这突然回来,还了孩子女人就是乱七八糟了?
“结婚……我还没考虑过。”凌韩霜不想和洪先丰结婚,之所以和洪先丰交往,只是图在洪先丰里有个窝,有个免费住方。
她并非好吃懒,她陪洪先丰睡,还包揽了家里饭打扫活儿,在洪家超市领着两千头工资,相当于是打了三份工,和脱衣舞陪男人们睡觉样劳累,薪资却比脱衣舞低很多。
凌母听凌韩霜没有与洪先丰结婚想法,拍着怀里小外孙女睡,轻声说:“你和人家住堆了,不和人家结婚,你想和谁结婚?洪家人很好,你看,晴晴平时开销,都是洪家在,她上幼儿园钱,去心理医院钱,都是他们在,这样人家,能够接受你,能够娶你,本质就是在好事。”
这话听来刺耳,让凌韩霜不太兴,凌母确实是说到了凌韩霜心坎里了,凭现在这样她个人在城市供养晴晴,几乎是不可能,傍上洪家这样有家底人家,晴晴教育和活才能正常运转。
正因为如此,凌韩霜不敢反驳,只是顺从听着,暗自想着找不到像样工作,自己个什么小意,看能不能经济独立。
可凌韩霜发现,自己没有时间和本钱去小意,她时间都被洪家和照顾晴晴分割完了。
在凌母多次催促,凌韩霜同意了与洪先丰结婚,提条件是洪家要钱抚养晴晴,婚前怎么对待晴晴,婚后还是要怎么对待晴晴,要直供养晴晴到大学毕业。
洪家也提了他们条件,要求凌韩霜必须给洪先丰个儿子。
双方把这些事摆在台面上来讲,就像在谈笔意,谈到各方面都让对方满意后,这场交易就成功了。
小学红领巾象征革命烈士保卫祖国抛洒鲜血,鲜红结婚证就是从坟墓里热血。
洪家讲面子,举行了场盛大婚宴,凌韩霜就是在婚礼上听到几个亲戚们闲言,才知凌家从洪家里拿了十万元彩礼。
这笔钱,凌韩霜分都没见过,都是孙小武与他老婆又买了辆豪车,凌韩霜隐约猜测父母从洪家收十万元彩礼,是不是变成了这辆车。
凌韩霜想起当初人贩子把自己卖给罗贵寿价格,是三万元,过了十年,她非没有贬值,还增值了,变成了十万元,真不知是值得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