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审问他,刘知县便觉逃过劫,哪里还会有事上报!刘知县连忙道:“微臣没什么要事。大人连日奔波,确是该先歇息。微臣这就去准备晚宴,为大人接风洗尘。”
裴孤锦却拒绝道:“宴会便免了。准备好晚饭直接送来,我们在屋里吃。”
刘知县还想再劝两句,旁师爷又给他个眼。刘知县便将话吞回了肚里,应好退。
两人恭敬退了院子,来到府衙中。刘知县这才问师爷:“为什么不让我准备晚宴?这样招待不周,钦差大人会不会不兴?”
师爷嘿嘿道:“县太爷你没注意到?钦差大人眼睛都要黏在姑娘身上了!他这是心里想着好事呢,你还让他参加晚宴,不是惹他厌烦?”
刘知县琢磨,连连头。师爷又压低声道:“这位大人看着是个可以沟通。估计他来闵浙趟,就是想要个功绩,所以抓住了倭寇便好,倒也不着急审理。”他顿了顿,意有所指道:“我们不必太担心,想办法讨他心,才是正道。”
这厢,刘知县与师爷番谋划,而院中,裴孤锦第件事就是吩咐阿佟准备热水洗澡。这几天受住宿条件限制,宋云桑都没洗过澡,因此答应了。裴孤锦这个澡洗得可真是前所未有认真,就差把都搓层来了。他还以为自己动作够慢了,怎料他洗好来,宋云桑竟然还在衣裳。
她怎么还没去洗澡!裴孤锦急啊,只恨不能直接把宋云桑扔去水里搓搓,却还得勉强维持住他沉稳人设:“桑桑怎么还在衣裳?”
宋云桑手上不停:“我想快些把衣裳做好,让你穿上。”
她朝着裴孤锦甜甜。裴孤锦被她得心花怒放,愈发心里烧得慌。他上前温和夺了她针线:“你这些天有空就衣裳,都累坏了。现既然有地方歇,便去洗个澡,好好休息。”
宋云桑还盯了会他手中针线,显然不愿停手,却是不再坚持。她也去洗澡来,刘知县便让人送来了晚餐。灾荒之地材料有限,菜烹饪精美,宋云桑外这许久,难得能吃到合味东西,吃得便更多了些。她还在细嚼慢咽,裴孤锦却已经吃完了。宋云桑有些呆:“阿锦怎么吃得这么快?”
因为我急!裴孤锦心中叫嚣,脑子里已经把宋云桑上桌剥壳了,面上却是淡然道:“有饿了。”
宋云桑“哦”了声:“定是天和倭寇对战,杀敌累了。要不要再吃?”
不用了,我等着吃你。裴孤锦喉结滚动,开道:“不用了,我看着你吃。”
宋云桑便继续慢慢吃饭。她吃饭时候有贵女独有细致优雅,若是往日,裴孤锦便是看上天夜也不会腻,日却只觉百爪挠心。好容易等到她吃完饭,阿佟又送上了炖汤。宋云桑拿了小汤勺,小慢慢喝汤。
裴孤锦上火啊!可他家桑桑跟他来趟,真是辛苦坏了。她本就挑嘴,如难得能吃饱,裴孤锦本舍不得催。他甚至还说了句:“好喝吗?多喝。”
宋云桑脸红扑扑应了声,汤喝得更慢了。她唇沾着汤水时,有诱人采摘水润感。裴孤锦干燥,默默也端起了汤碗,陪着她把汤喝了个干净。
这么好容易喝完汤,宋云桑却又苦了脸:“好饱……”她扶着桌子站起,竟然还埋怨起裴孤锦了:“都怪阿锦,让我多喝。我吃撑了……”
裴孤锦:“……”
裴孤锦能怎样?这时候便是拖她回房,他也怕她身体会不舒服。两人去了院中散步,来来回回走了半个时辰,裴孤锦都没脾气了,宋云桑终于停了步。
天已暗,月爬上了枝头。宋云桑握住裴孤锦手,小小声道:“阿锦怎么不催我呢?”
裴孤锦意外。他打量宋云桑,女子眼眸在月,仿若汪泛着水光清泉。他忽然便明白了:“催你什么?”
宋云桑低着头,声音愈发小了:“催我……帮你治病啊。”
裴孤锦方才被夜风吹熄火,腾地又到了喉咙上。他觉得嗓子被烤得发干:“你知道怎么治?故意躲着我?”
宋云桑摇摇头,却又头:“不知道,是……怎么就是有慌呢……”
她看着他,确是怯怯。能不慌么,她就么小小软软只,真是任他摆布。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要了她。裴孤锦忽然便有些不去手。其实他没真和她计较。虽然她傻乎乎误会了他,却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际麻烦。日为了帮他开解“心结”,她甚至说了“做什么都可以”这话。她对他这般放心,他是不是也应该更谨慎些,不必急于时?
裴孤锦选择失忆了。他将自己这段时间千百次难耐折磨忘去了脑后,只想着稳妥些,再稳妥些。于是他了宋云桑发:“怎么不早说?实在怕,便先不治了。”
宋云桑却是又缓缓摇了摇头。她搂住了裴孤锦,将脸闷在他怀里:“治。阿锦抱我进屋吧,这样……我便不能逃了。”
女子贴着他,是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