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穷乡僻壤的第三日,桌上仍不见半荤腥。
阮卿对着寡淡的馒头咸菜不咽,何况之前被韩穆狠狠教训了顿,还以那不光彩的方式,心的愤懑便越发烈。
阮卿闷闷摔碗筷,刚吃了苦头气焰不敢太过嚣张,看得他对韩穆的待行径明显很不满意的,“每天都这些东西!难吃死了!我要吃!!!”
韩穆只问他:“天干了多少活。”
阮卿回想上午掰的几个玉米,偷吃的几黄瓜野果,心虚对此避而不谈。用双手捧着,皱起眉头不停念叨着,“我想吃…吃…大鸡…红烧…”
以往他在家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腻了,还老嫌厨子翻来覆去就会那几样没有新意,拿去丢掉喂狗的剩饭剩菜不计其数。阮卿咽了咽唾沫,如想来他竟有些心疼了,这会儿要有个鸡给他吃就好了。
连吃鸡都变成了奢望,阮卿忽然觉得自己这世间最可怜的人,鼻子酸便红了眼眶。
韩穆见状不由发问:“怎么了。”
阮卿恨恨说:“等我爹我娘来了,我要告诉他们你每天待我不给我吃!让他们好好收拾你!”
“这便算待你了?”
“连都没有!还不算吗!”
“依你所说,村里孩童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岂不都被父母待。”
阮卿显然不信对方的说辞,狐疑:“你别想骗我,难不成他们父母会把藏起来么!”
韩穆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对于这城里来的不知人间冷暖的少爷,他竟不知该说愚笨或天真。这会儿也没多做解释,只问他:“很想吃?”
阮卿眼里顿时多了几分期待,眼望着他,馋猫似的了头。
韩穆放碗筷,勾了勾唇:“跟我来。”
阮卿兴冲冲跟在他后以为算可以饱餐顿。谁知非没见着美,还被带到臭烘烘的方,只见堆令人作呕臭气熏天的不知名秽。
阮卿连忙捏紧了鼻子问他:“这什么??!!”
“粪。”
阮卿很敏锐听到了个“粪”字,立刻大步退后,脸嫌恶吼:“恶心死了!你留着这东西干什么!”
“少不了。”韩穆早已见惯他惊乍的举动,铲了些料到桶里,不以为意:“你吃的饭菜便用们浇来的。”
韩穆无视阮卿面上难以置信的错愕,顾自摆交换条件,“拿去给里施,不准偷懒。”
阮卿踟蹰许久,奈何想吃的欲望太过烈,到底憋屈接过了那桶秽,“到时候你可别不认账!”
“信不信随你。”
“哼!”
阮卿路上缩手缩脚的提着粪桶,生怕手里沾着丁儿,模样甚稽,村里人见状都忍不住发笑。
起初有韩穆盯着,他便装模作样瓢瓢舀着浇。而后韩穆不知去了什么方忙活,阮卿环顾周没见着人,立刻耍起小聪明,找了隐蔽之倒整桶料,沾沾自喜躺倒树荫打起盹儿来。
在不远玩耍的几个孩子见阮卿又开始偷懒,本想去找韩穆跟他告状,谁知其有个调的起了捉的心思,伙人便偷偷溜到到他旁。
阮卿枕着树叶正睡得香甜,鼻尖却传来难忍的痒意——
“唔…阿嚏——”
阮卿揉了揉鼻子惊醒过来,方才睁眼便看见条恐怖渗人的绿色大虫。他哪里见过这可怕的东西,发声惊叫立刻从上爬起来,孩子们也被他的反应吓了,毛毛虫就从树枝掉到了他上。
“啊啊啊走开走开——”
阮卿闭上双眼胡乱拍打,谁知掌心碰到那立刻感到火辣钻心的痛,待他睁眼去看整只手都肿了。不知吓得还疼得,他又呜呜哭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孩子们见他这般没用,比小孩儿都不如,捧着肚笑得前俯后仰。
里忙活的大人们听见响动立马过来问询,阮卿却只顾着流泪压不搭理他们。
直到韩穆闻讯赶来,他才抽抽搭搭走到男人面前,抬起红肿不堪的手掌给他看,万分委屈向他告状,“呜呜…韩穆…他们欺…欺负我……呜呜……”
两人独时大多针锋相对,这会儿当着外人的面,他倒像把对方当作自己的依靠了。
韩穆心蓦然动,这第次听他唤自己名字。握着他手腕看了看,皱眉:“怎么的?”
大抵念着有人给他撑腰了,阮卿底气也足了些,气呼呼说:“呜…他们用恶心的虫子吓我!我的手被刺到了,好痛!!”
孩子们七嘴八解释:“他先偷懒的!我们只要叫他起来!”
“对呀!洋辣子掉到他衣服上了,他自己碰到的!”
农妇们当然知晓惹不起城里的少爷,捏着自家娃耳朵破大骂。还韩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