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挠后脑勺,满脸空白,仿佛被人打了整篇空格键。
“哦我知道了!”保安大哥恍然大悟:“老板你喜欢吃海鲜,有些人觉得海鲜很腥……没关系没关系,我这里还有经典的红烧牛肉泡面,这个腥,老板你吃这个,吃!”
万俟林木的目光没有停留在保安大哥推销的泡面上。
在黑暗,慢慢回头。
沿着钟楼招牌,到保安亭之前,溜两排,着枯槁的柳树。
狂风呼啸,枯木已经没有树叶,像尽最后滴眼泪的老人,垂垂暮年,心等死。
稀疏的枝丫,仿佛恶的触手,断伸向人间,拉向狱。
两排柳树之间,个黑影停的徘徊着。
彤彤。
与往日里俏皮活泼,满都“大哥哥我粉你!”“大哥哥超帅!”的画风同。
红衣小女孩眼神呆滞,步履僵硬,漫无目的的逡巡向前,圈圈的徘徊着,像迷失方向的乌鸦。
腥湿的气息,断的从彤彤身上冒来。
海水的腥气,粘腻又湿,伴随着空气,像随时都会糊进鼻腔,压抑的让人无法呼气。
沉的气息。
就如同恋酸甜的,悲伤苦咸的,万俟林木能感受到别人散发来的绪。
沉的气息,则湿的海腥味。
“玩娃娃——”
“娃娃乖——”
“咦——娃娃的胳膊怎么没了?”
“咦——娃娃的脑袋……也没了……”
彤彤念念有词,活脱脱变了个人。
“老板?”
保安大哥再次把头从保安亭里探来,顺着万俟林木的目光看过去。
开心墓场的招牌,“噼噼啪啪”接触良般的闪烁着,两排柳木在狂风肆摇曳,除此之外……
什么也没有。
“老板,你在看什么?”保安大哥挠了挠头。
“没什么。”
万俟林木默默的将目光收回来。
保安大哥笑起来,毫无芥蒂,“老板,红烧牛肉的腥,你吃红烧牛肉的吧。”
“我这里屯了两箱红烧牛肉的方便面。”
“还有开水……”
万俟林木抱着大箱红烧牛肉的泡面,提着壶的开水,从保安亭来,往办公楼走。
保安大哥实在太热,连泡面都整箱送。
“大哥哥——”
沙沙——
脚步声。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万俟林木背后传来,清脆的童音,搅拌着诡异的空洞。
“大哥哥——”
“你——看到娃娃的脑袋了么?”
彤彤从万俟林木背后走来,周身萦绕着沉的海腥味,湿的令人窒息。
手臂半环,怀似抱着什么东西,另手轻轻拍着空气,拍着拍着,间或做个噤声的动作。
“嘘——”彤彤呆滞的眼眸扬起,目光像海草,紧紧卷住万俟林木,很轻很轻的说:“大哥哥,娃娃睡着了——”
“要吵醒她——”
“大哥哥——你看到娃娃的脑袋了么——”
万俟林木“啧”了声,没有回答彤彤的话。
湿……
白日的彤彤,就像包糖,黑夜的彤彤,却变成了条发霉的鱿鱼干,走向两个相交的极端。
万俟林木很厌烦湿,也嫌弃腥味。
没有说话,像没看到彤彤,抱着箱泡面,提着热水壶,迈开大步继续往回走去。
“嘟嘟嘟嘟嘟——”
“嘟嘟嘟——”
手机铃声催命似的响起,万俟林木手冷的厉害,僵硬的想去接电话。
铃声却锲而舍。
只先把热水壶放在上,手抱着泡面箱,手从外衣袋掏手机。
陌号码。
同学,导师,也叔叔。
但也没有标注广告推销。
万俟林木划绿接听键。
“喂。”
手机传的声音有些失真,郊区的信号,伴随着“刺啦刺啦——”的电声,听真切。
但万俟林木还仅凭声“喂”,分辨了对方。
戴着墨镜,用万宝龙钢笔的风衣“大叔”,身量很高,相英俊成熟,浑身上透露着温柔的气息,令人过目忘。
罗参。
最重要的,罗先万俟林木的第个顾客,说要考虑考虑。
万俟林木的表依旧冷淡,眼神依旧轻飘飘,嗓音却瞬间“变调”。
满微笑,堆砌温,像八月的夏阳,灿烂的让人敢直视。
“罗先?”万俟林木友善的说:“您打电话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