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萧骆北咬紧唇,眼前浮现西凉摄政王的脸。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与萧沉影勾结在起的?是从上次被自己退玉门关之后吗?抑或是, 更早?
“命所有将士拼死守住城门!”抱住慕晚舟凛然起身,“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西域都护府!”
“是!”小军官瘸拐的跑了。
慕晚舟轻咳着站起身:“我之前便想,陈鲁哪来的胆子这样快便自封为王, 原来……是殿勾结了西凉国卷土重来……”
此刻,萧沉影已经懒得与陆逐川继续纠缠,啪啪拍几掌,退战圈,往城门方向飞身而去。
“皇兄,”不怀意的声阵阵回荡,“日便看看,不到万人的镇西军,能不能在西凉十万大军的压制保住西域都护府吧!”
不到万对十万,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这是场惨烈的战斗。
虽然萧骆北凭着的指挥能力勉保住了西域都护府,将西凉军暂时挡在了城门外,但是镇西军死伤过半,最后所剩不过万八千人。数名将领战死,都护府夜之间血流成河。
混战,萧沉影和陈鲁及其亲信都消失了。
月上三更,萧骆北墨发凌乱、双目赤红,在城墙来回巡视,查看着受伤将士们的情况。
此前用错刀割了自己左肩的衣衫露纹身自证身份,现在件玄衣袍已经多破损且被染上了点点血污。现在的样子,邋遢落魄得简直不像个帝王。
但双冷彻凛冽的眸子,依然锐气难当、如狼如鹰。不管身如何的绝境,这双眸子都不曾变过。
——除了在差点被慕晚舟杀死的次,曾变得伤心欲绝之外。
“圣上,”有将士来报,“我方死伤惨重,城内的粮草也被烧光殆尽。现在们大军压近,我们不知道能撑多久……”
萧骆北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让对方退。
余光扫到在旁忙碌的慕晚舟,刻不停的在给受伤的士兵们包扎、送药。陆逐川默默跟在身边,起帮忙。
“晚舟,”萧骆北上前叫住了,“你歇歇。”
慕晚舟淡淡摇头:“这些人等不得。”
萧骆北只有看到,心底的柔情会不断涌,暂时取代杀戮暴虐的面。手拉住:
“朕来就。”
“阿北现在不知道自己多狼狈吧。”慕晚舟略带丝戏谑看着,“去洗把脸。”
“你陪朕。”萧骆北固执的坚持着,“朕正也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慕晚舟让陆逐川代劳救死扶伤,跟着往内城走去。
萧骆北似乎在斟酌着什么,缓声道:“现在的局势很不妙,城粮草撑不到无双和左相调来救兵,西域都护府的沦陷是迟早之事。你留在这里已经没有必要……”
慕晚舟眼便冷了:“你什么意思?”
萧骆北走到井边,打了桶清水上来,默默的把脸了,时没开。
样子本就俊朗,此刻洗去脸上的血污,水珠从挺拔的鼻梁和剑刻般的眉流来,流过唇边,溅到地上,竟蔓延唯特有的性气息。
“此前朕说过,你自由了。”沉声道,“君无戏言,你可以离开,晚舟……”
“你要我走?”慕晚舟的声音越发冰凉了。
“让逐川带着你离开,以的武功没问题的。”萧骆北只背对着,不去看,“西域都护府现在面楚歌,朕身为国之君,必须留来与将士们共存亡。但你……”
“萧二!”慕晚舟严厉又愠怒的声音打断了。
萧骆北愣了愣,慕晚舟只有在特别气的时候才会这样叫。
但还是没有回头去,依然平静的说着:“你就不必留来碍朕的眼了。朕说过,朕不要你了,你走吧。此前你与朕互相伤害过,就算扯平了。如,朕让你走,也是为你。”
“哦?”慕晚舟的嗓音极力压抑着愤怒,“圣上的真心原来只是说说,如此之快便消失了。”
这已是萧骆北第二次赶走。
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气。明明此前也无数次想要跟萧骆北就此别过、天涯海角从此再无交集。
明明是这样想的。
但是听到萧骆北要走,竟然捺不住心的愤怒。
——凭什么赶自己走?!
“是!”萧骆北突然暴怒道,“即使朕有份真心,也被你直直的冷漠和狠决给抹杀了!还有你始终对萧念念不忘,这是最让朕耿耿于怀的!”
“你说你绝不会对我放手……”慕晚舟沉声说。
“不作数了!”萧骆北猛的转过身来,双目怒意和痛意起燃烧,“慕晚舟,你始终没有心!朕受够了!朕什么时候受过别人这样的委屈!?现在朕不受着了,你滚吧!”
哐票声将水桶狠狠掷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