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

苏景明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他的脸看，似乎想从那里看出什么别的来。

苏景昭也不在说话，就这么任由他看，过了不知多久，当苏景明移开视线后。他才缓缓地，一字一句开口，声音有些压抑着沉声道：“你，都知道了。”

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为什么？”苏景明闭了闭眼，不敢再看苏景昭的脸。

他这句问的有些没头没尾，但苏景昭却奇异般的听懂了。

沉默了片刻，他轻叹一口气，说道：“大概是，终于无法承受了吧。”

“为什么？”苏景明还在问，固执的，似乎在问苏景昭，又像是在问自己。“明明已经渐渐走出来了，他会对着我笑，会跟我说他想要什么，也会不高兴，闹别扭。明明，都已经好了的，为什么——”他声音戛然而止，捂着脸，痛苦的再也说不下去。

比他小了八岁的弟弟，父母忙工作，都是他这个兄长一手带大的。

他总能想起那时候，弟弟软软一团，像个雪团一般可爱伶俐的模样。

但是转眼间，又是血淋淋的，像一只惊恐又野性的幼崽。再也恢复不到以前的样子。

“有些伤痕是可以愈合的，但有些刻进了骨血，却是再也无法抹去了。”苏景昭垂眸，低声缓缓的说着。“更何况，伤口还未完全愈合，却发现，那抹在伤口上的药，竟然上了瘾，再也没办法断掉。”更让人绝望的是，那药，即使断不掉，终究，也只是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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