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识魏新,但她笃定魏新认识自己,果然这称呼一出口,魏新目光瞧来整个人都定住了,原本还是一身稳重的人,步伐也变得快了起来,他走到姜青鸾身前,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皮肤比五年前更白了些,目光中少了些傲慢,可那五官却是没有丝毫的改变。眼前这位,正是五年前站在栖鹏城之颠剑指天下的女王。
魏新人有些打颤,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正准备行君臣之礼,却又想到姜青鸾过来是个秘密,更是要谨慎才是。
他清了清嗓子,还是掩不住的激动说道:“原来是故人。”
“魏子还记得那纳。”姜青鸾说着自己的蛮名,蛮人不避讳,同样叫那纳的人也很多。
“哪会忘记。”
“那就一边吃饭一边叙旧吧。”姜青鸾倒有些反各为主的意思,她微笑的指向上席。
一旁的魏姝看得一脸茫然,自己父亲才出头,又如何识得这个只比自己年长几岁的姑娘呢?
“原来那纳姑娘是父亲的朋友?”魏姝好奇问道。
“或许还是亲戚。”魏新说道,这亲戚自然便是指她长女与姜青鸾的姻亲了。
“已是旧事了。”姜青鸾坐下,她这姻亲她丝毫不想认。
“不能让它只是旧事。”魏子说道:“应当变成新事,好事。”
这些对话让魏姝听得糊涂,可父亲与客人说话自己又不好打断,又只好退到了父亲的席位边老实的坐着。
姜青鸾明白魏新话中的意思,她来此地也是为了推掉这些琐事。
“我有些饿了。”姜青鸾拿出天平时常用的神色,那种人畜无害,又如春风一般的神采。
魏新便立刻传了膳,又唤了府内的伶人出来,不是宫中那样的礼乐齐奏,跳舞的伶人也仅有两位,和这院子的风雅之趣一样,用少而精的态度,上演出了一场乡下贵族的情趣。
“谢过恩人救下小女了。”魏子抬手,向姜青鸾敬上一杯酒。
姜青鸾象征性的抿着杯口,又将酒原封不动的放下,又自嘲说道:“戒了不少。”
“恩人随意。”魏新也放下酒杯,他其实有千言万语想对姜青鸾说,可这样的场合连三拜九叩的大礼都没办法行。至于殿下二字更无法叫出口,于是还是只叫着恩人。
“思人昨日到的念东县,觉得我县如何?”
姜青鸾轻扬嘴角,回答道:“书香之气甚浓,上至官员下至小贩,都是知书达礼之人,”
这话可是说在了魏新心上,他一口饮尽跟前的酒,本想接着去提那婚事,可还是把话题压了下去,于是只青鸾二人聊了一些县内之事,魏新又主动提了符国王庭的一些所谓的‘秘辛’,无非是现符王宫闱混乱,虽还没有立后,倒是娶了不少妃嫔,妃嫔之间也是闹出了不少丑事,例如一位妃子假孕去骗册封,有两位妃子争龙竟在后宫约架,倒是很是符国女子的烈性姿态。
巴勒在一旁可是笑得不行,暗指姜青鸾道:“还好历任女君少有后宫,否则还不知道传了什么流言。”
姜青鸾却是如何也笑不出来,当年她的秘辛不就是这么被传出来的吗?只是如巴勒所言,少有女君会有后宫,如今这符王后宫传出这样的传言,无非也是妃嫔背后的势力作祟,如今是男君,自然就要考虑子嗣的问题,所以具体是不是真如流言那样,姜青鸾也不得而知。
不过她却确认了一件事,后位未定,或许姜城也不是自己想得那一般太平。
魏新便这样与姜青鸾聊着那些风花雪月,姜青鸾只如过耳之风,浅浅听了一些,午宴之后,魏新又才安排姜青鸾入了书室,又派人去请牡丹嬷嬷。
牡丹嬷嬷脚程快,带着八个护卫就过来了,护卫在书室外守着。书室之中全无闲杂人等,甚至连魏新的女儿也排除再外,仅魏新与姜青鸾这一组三人。
见到牡丹嬷嬷,魏新也极是高兴,二人也算有些交情,相互施礼后又各自坐下。这次上座让给了姜青鸾。
“君上稍等,我先去取一物。”
姜青鸾见常新转身来到一个花瓶处,这花瓶绘花复杂,在这府上显得过于华丽,扭动花瓶,花瓶下方的柜中便弹出一个暗格,魏新将暗格里的东西拿出,回到姜青鸾坐前,原来这是一副符东的地图。
“君上请看。”魏新指着地图道:“这是我历年来收集、绘制的符东地图,里面有各大山脉、水源及城池守备情况,现在入冬守备只会减不会增。”
目光放在图上,这地图画得果然细致,不仅仅是念东县周边,最主要的还是浮阳郡及所属城池都一一归纳其中,若得此图,胜利便到手一半。
姜青鸾满意的点点头,还以魏新一个微笑,那标志性的笑容很少能让人拒绝。
“魏卿真是辛苦了,孤一定将魏卿的忠诚铭记于心。”说着姜青鸾自然而然的将地图合好,准备收入怀中。
“君上请慢。”魏新急忙将图按住,又放加了自己怀里,道:“君上,人都来了,这图您想看随时可看。”
果然对方还是想开条件的,只要何情何理,姜青鸾并不怕他开条件。
“来了,还是得回去的。”姜青鸾笑了笑,把玩起了桌上的插花,又道:“若孤不回去,孤的大军又怎么跟着过来呢?”
“牡丹嬷嬷认路。”魏新回答道,看样子像是不准备放姜青鸾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出差,周四才有时间码字,不知道中间会不会断更,我尽量保持不断
第102章
“牡丹嬷嬷认路。”魏新回答道。
没等姜青鸾发话,巴勒便冲到了魏新身前,他拧着魏新的前襟一把将这人提了起来,巴勒蛮族汉子,身高七尺,而这魏氏却少有人对外能婚,对比个子,又矮小了许多。
“你是在威胁殿下吗!”巴勒咬着牙,那双眼睛瞪得宛若铜铃。
若是旁人或许已经被巴勒的气势震慑,但那魏子却还能保持镇定,甚至还击道:“我魏氏世代忠良,殿下一句话我便可以当场自缢,何来威胁之说!”
自缢,说得轻巧,若他真死在这房间里,这些人还能离得开吗?姜青鸾挥手让巴勒退下,她在天平城这些年,早已学会了和这些道貌岸然者打交道。
“巴勒,怎么能如此无礼。”
放下魏新,巴勒喘着粗气站到姜青鸾身后。
此时换姜青鸾上前,她帮着魏新理好衣襟,还是一脸笑意道:“巴勒将军的性子,魏子是清楚的。”
魏新道:“都是为殿下着想,我自然不会气巴勒将军鲁莽。”
姜青鸾也没有时间与他在那里演这种道貌岸然的戏,直言道:“魏子的意思,是让孤在这里安营?”
“殿下在这里安逸,好处极多。”魏新道:“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