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對布丁的執念。共識
晚上。
「我想去買布丁,可以嗎?」
她的執念依然存在。
自從被搶而覺得吃虧,再加上幫他做早餐還沒回報後,她就一直吞不下這口氣。
所以她在晚餐後就跟著他四處走,順帶一提,某兩個人很驚訝竟然有人會主動跟著他走,想湊熱鬧去調侃她。
卻被她一句「我是為了布丁。」給弄得掃興。
「我有什麼理由,一定得答應妳?」
他很明顯地感到不愉快,本來就能俯視她的身高在此時更顯得出上對下一般的關係。
「理由?嗯...想跟你出去?」
「用疑問句這麼不確定的態度,看來妳只是想找個藉口呢。」
「因為我只能約你了。」
她絲毫沒有像是開口約異性出門的羞澀,表現得和態度彆扭的孩子一樣。
類似對主動和好這類的事不擅長的時候會有的緊張,覺得困擾。
雖然其實不是類似。
她和欺負過自己的對象在老師面前,和不情願的對方握手言和的時候,對方通常就是和她現在一樣的反應。
「至少妳沒有說要找別人。我就和妳一起去吧,不過,希望妳不要讓我覺得這是在浪費時間,或是感到無聊。」
「我盡力。」
她牽起他的手...之前,看了一下他的雙手,愣了幾秒,牽起沒有拿著Teddy(泰迪)的那隻手。
大概是沒料到她會握他的手,他感到驚訝,但是更多的是嫌棄,所以立刻甩開她的手。
「不要隨便碰我。」
還沒確實地感受到握住的那隻手有多冰冷就被拒絕,她的反應是疑惑。
「我很認真。不小心走丟,你會生氣,而且牽著就不用在意誰跟不上了。」
她換成握他的手腕,不抓外套衣擺是怕他外套整個滑下來會怪到她頭上。
而他對手腕上的溫度沒有多大的興趣,反而是對比自己還纖細的手臂和彷彿輕輕一咬就會斷掉的手指起了一點想吸血或咬斷的念頭。
街上。
她四處張望,想靠近看新奇的東西和食物。
但是自己的錢包有多少錢,她還是知道的。
差點被搶劫後,她就不會想把全部的錢塞進錢包了。
比起鈔票,堆滿透明盒子的零錢讓她更有成就感,不過說到重量,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妳可以走快一點嗎?被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愚蠢的人類盯著看讓我心煩,我想快點回去。」
他不用特地去看就感受得到自己和她被好幾個人看著,不怎麼好的心情變得更糟。
即使他不覺得自己和一個等同於食物的人外出有哪裡奇怪,還是會有人看過來。
「應該是我們不像會走在一起的人?」
她是看到很多情侶都牽著手、相親相愛地並著肩走,才這麼困惑地問。
就算牽著手,她和他的感情也沒那麼好。
「的確不像。但是,妳會把點心給我,從這一點來看,妳也不算太差。」
「這樣算是被誇獎了吧?嗯...感覺好不習慣。」
她若有所思地低著頭思考,頭上的魚因此晃動。
「啊,到了。」
走到了目的地讓她轉移了注意力,興奮地跑進去,忘了還抓著他的手,結果被腳步稍慢的他影響,差點撞上走在前方的人。
(忘記還抓著他,算是小失誤吧。)
她心情複雜,因為太久沒和別人一起走,忘記配合腳步。
「妳要是害泰迪掉下去就慘了呢,不好好走路是不行的,妳應該很清楚吧?」
他對突然的拉扯感到不滿,歪著頭問她。
「那我自己走,不抓手就沒事了。分開逛比較好吧?」
對於他的不滿,她只想到這個方法,笑著提出以上的意見。
她說完就打算繼續往前走,卻被他抓住袖子。
「換你抓我也可以。」
在他開口之前,她就做出結論,不介意他用這種方式一起走。
至於他,在聽到她提出的意見後就覺得無奈,不想再多說什麼。
不過對她不介意袖子被抓,倒是沒什麼意見。
十分鐘後,他站在她左後方,語氣開始不耐煩。
「妳還要買幾樣?」
籃子已經裝滿了布丁和布丁的材料以外的東西。
還包含水果罐頭、巧克力醬、做焦糖用的白砂糖。
甚至買了大量的點心,酸甜苦辣鹹都有,結帳時絕對會讓袋子裡的東西滿出來。
「買好了,回去吧。」
她滿足地路出笑容,不去在意錢包裡少了幾張鈔票和零錢。
心情好就容易多找事做,是她的毛病。
「讓你等這麼久,接下來就去你想逛的地方吧。想去哪裡?」
「等回去之後,妳就知道了。」
不祥的預感竄過她的腦海,她拿出一顆剛買的高級紫色水晶糖球,放到他手裡,當作求個心安用的,希望他不會太過分。
可惜,沒用。
她洗完澡,在熄燈的房裡開了夜燈,盯著房門看。
純白的髮絲還殘留著一絲濕氣,鮮紅的雙眼雖然看起來冷靜,表情卻是伴隨著緊張和無奈的笑意。
黑色的長袖上衣底下,除了內褲,什麼也沒穿,而胸前的起伏被寬鬆的布料遮得更不明顯。
她坐在床上,手抓著被子。
(沒來...那我應該可以睡了吧。)
她往枕頭輕輕一倒,縮起身體,在床上側睡,幾乎毫無防備地裸路出肩膀。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昏沉到連上鎖的房門被輕易地打開了也沒有察覺,她抱著手裡的兔子布偶,快要陷入夢鄉。
一隻蒼白的手輕撫過她的臉頰,順著往下,在肩膀上滑動,或許是體溫偏高的關係,她蹭到冰涼的掌心就貼了過去。
對方似乎心情不錯,任由她貼近了一下,才緩慢地移開手。
身體被轉向正面時,她不適應地想轉回去,悶哼了一聲表示不滿。
對方更進一步地把重量壓到床上,膝蓋撐在她的身體兩側,手按住她的肩膀,強行讓她只能朝著正面睡。
比他更嬌小的身體被他的影子覆蓋,照不到燈光。
他看了一眼她懷裡的兔子,不太滿意,於是把手伸了過去。
兔子布偶被他擺到枕頭邊,白色的身體上佈滿紅色的縫線和黑紫色的補丁,圓潤的眼睛是冷漠的紅黑色,十分詭異。
他撥開她肩膀附近的頭髮,拉下衣領時,她才稍微睜開帶著睡意的朦朧雙眼。
昏黃的微弱燈光照到他的側臉,和她之間的距離不到十公分。
她聞到了一絲甜味,感到安心,微張的雙唇無聲地唸出他的名
字,得到了回應。
「妳可以繼續睡沒關係。」
大概是對她並沒有因為驚嚇就發出太大的聲音這一點滿意,他的語氣充滿溫柔。
但他做的事就沒那麼友善了。
獠牙迫不及待地刺入她的肌膚,溢出的鮮血溫熱、甘甜,染紅了他的獠牙,再從他的舌尖滑進喉嚨。
血腥味和灼熱的刺痛打散了她的睡意,她閉上雙眼,藏起眼中的情緒。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血紅的雙唇讓還帶著一點稚氣的臉龐更加成熟。
舌頭舔舐鮮血的濕潤感、往傷口深處刺入的獠牙,讓她覺得難受。
她把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想把他推開,卻反而被他拉近距離,胸口快貼在一起。
似乎是想讓她更明白他和她的差距,他抽出獠牙,在她耳邊愉快地笑著說:
「就算妳再怎麼努力也是沒辦法推開我的,所以乖乖地聽我的話會比較輕鬆。」
「......」
「只看著我,只讓我吸血,這麼簡單的事,不會很難吧?」
她把本來想推開他的手鬆開,換成抱住他,因為不想看到他得意的表情,就算眼睛睜開了也沒有看他的臉。
嘆了一口氣之後,她屈服了,確實覺得輸給他就該認真聽他的要求。
「會輕一點的話...可以。」
「這樣就聽話了啊?」
他愣住,對她竟然會主動抱過來很驚訝。
「只是讓步,我不會什麼話都聽。」
這句話,她說得很認真。
他低下頭,比剛才更靠近她,發出不仔細聽就聽不見的笑聲。
「那就讓我看看妳有多聽話吧,學不會教訓的人只會讓我生氣。」
這次他的獠牙往她左邊的胸口刺,力道放輕了一點,血液流失的速度也跟著減慢。
疼痛的時間因此延長,她壓抑著喘息聲,再次閉上雙眼,痛覺隨著時間過去,逐漸麻痺。
比起被一個在生理上已經能稱為男人、具有威脅性的少年壓在床上的羞恥感和道德觀,貧血和睡意讓她更想就這樣睡著。
連就此死去的恐懼也遺忘,逐漸虛弱的無力感和臨死前依舊在全身肆虐的疼痛,哪個更溫柔,她早就有了答案。
不在意他此時的反應,讓她因此沒看見他灰紫色的雙眼望著她時,顯路出的更加濃烈的佔有欲和對鮮血的渴望。
沒過多久就失去意識。
《一直覺得中文的泰迪唸起來不順》
《其實能寫的東西比我想像的還多更多呢。一代、血祭、原創,加起來超越萬字的劇情大意啊,希望寫得完》